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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脸上一片茫然。
这里是半山腰,距他驻营处隔着能有三里地,在这破庙里拼命叫喊也没人听得见。破山神庙的屋顶已经露了,月光从房顶倾泻下来,正好投注在他的身上。他被双手反绑在被虫蚊啃咬得满是疤痕的木柱上,困惑地打量着四周,不明白是谁把他拖到这儿,目的何在。
为财?
不可能啊,哪个不开眼的小贼跑到这种荒山野地里打劫?
为色?
丁浩心头一阵恶寒。
他之所以还有这种闲心打趣自己,是因为他猜测对方的目的不会是想要他的命。否则在山下就杀了,何必累个半死把他抬到山神庙来。可是既不想杀他,就更叫人想不通了,那两个蒙面人把自己绑在这儿,也不提什么条件,怎么转眼就跑得不见人影儿了呢?
丁浩正在想是不是某些看自己不顺眼的家伙恶作剧,只是打晕了他,在破庙里绑上一宿吓吓他出气,就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那两个青巾蒙面的男人又抬着一只麻袋进了破庙,看那麻袋中拼命挣扎的动作,应该也是一个人。
那两人走到丁浩身旁,解开麻袋便拖出一个女人,二人解开她手上绳子便要往柱上绑,丁浩看清那女人模样,不禁惊叫道:“董小娘子?”
罗冬儿只当王羽王翊两兄弟把她掳走要对她有所不轨,惊得手脚酥软,骇得心惊肉跳,待见丁浩却也是一呆,失声叫道:“浩哥儿!”
丁浩惊疑不定地转向那两人,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绑到这儿来?”
罗冬儿急声道:“浩哥儿,他们是柳管事身边的那两个下人。”
“甚么!你们是王羽王翊?”丁浩大吃一惊。
那两个蒙面人迟疑了一下,其中一个便拉开面巾,嘿嘿冷笑道:“认出来爷们又能如何,爷们蒙面,只是怕万一撞上别人,至于你们……嘿嘿,嘿嘿……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丁浩借着月光一看,认得他果然就是柳十一身边的跟班王羽,不禁又惊又怒:“是柳十一叫你们来的?你们倒底要干什么?”
虽说罗冬儿身子轻盈,可是抬着上山,她又一路挣扎,王羽王翊两兄弟也是真累坏了,此时哪有闲心搭话。二人嘿嘿一笑,也不搭话。二人把罗冬儿胡乱绑在丁浩身旁,这才一屁股坐在旁边一根从房顶塌下的大梁上,呼呼地喘着粗气歇息。
稍稍喘匀了气儿,王羽没好气地骂道:“奶奶的,为了成全你这对狗男女,可把我两兄弟累坏了。”
王翊站起来晃到他们面前,笑道:“爷们把你们两个送作堆儿,让你们男欢女爱,好生快活一晚,不知你们两个想怎么谢我们呐?”
说着他轻佻地在罗冬儿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罗冬儿狠狠地扭过头去,王翊心痒痒的还想调戏她,一只贱手便探向罗冬儿贲起的sū_xiōng,王羽在一旁咳嗽一声,王羽被大哥提醒,这才记起柳管事交待过,绝不可顺手牵羊占那罗冬儿的便宜,便嘿嘿一笑,讪讪地收了手。
二人坐在那儿又歇息了一阵,恢复了体力,便在破庙里忙碌起来。他们在殿中生起一堆火,又抬过一块破案板竖在一旁,尽量挡住火光。随后又在不远处铺了一片杂草,这才重新把蒙面巾系好,返身出了大殿,把那山神庙的破门也轻轻掩住。
见了他们这样诡异的举动,丁浩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罗冬儿在丁浩身旁怯生生地问道:“浩哥儿,他们……要对咱们怎么样?”
“不是说要把咱们送作堆儿么,这么绑着,如何快活?”丁浩一面调笑,一面侧耳听着外面动静。
罗冬儿本来怕的要死,听他说的不是好话,不禁又羞又气,窘的别过脸去,不过被丁浩这么一逗,她恐惧的心情倒是淡了许多。
门外,王羽王翊两兄弟把门掩好,蹑手蹑脚地走到破山门前,暗中立时跳出两个人来,身形高矮乃至胖瘦与他们兄弟俩都差不多,打扮更是一模一样,脸上也系着蒙面巾。
双方都不说话,只是互相做了几个手势,王忌王翊两兄弟便悄没声儿地向山下掩去。那两个蒙面人对视一眼,轻身走到山神庙大殿门旁,往左右一站,蒙面巾拉下,便含糊地模仿着王羽王翊的口音唱起了双簧。
“嘿嘿,不知死活的东西,得罪了咱们柳管事,还有你的好儿?”
另一个阴阳怪气地道:“这深更半夜的,咱们在这把门儿喝西北风,人家和那水灵灵的小美人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亲亲密密抱做一堆,这等艳福还叫不好?”
“哈哈,你羡慕?羡慕换你上呀。”
“嘿,我可不敢,过一会儿,柳爷带着人找上山来,看见一对狗男女抱在一起,啧啧啧,我还要不要在村子里待着了?光是那唾沫星子就能把人活活淹死,我能一辈子把头埋在裤裆里见人。”
这话一说,罗冬儿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只要是个要脸儿的,谁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想想都让人魂飞魄散。
丁浩的脸色也变了,他追求罗冬儿,那没问题,谁也不能指摘他什么。可是,这个时代是重名份、讲名份的,是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两个人没有名份,却被人发现在一起鬼混,那是什么名声?他可以不在乎,但罗冬儿受得了么?
不对!丁浩定了定神,忽地想到了问题所在:他们把我们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