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帝位比什么都重要。”
白歌辩解:“唯有坐稳帝位,咱们二人才能长长久久。我若一着不慎,身首异处,便连与你见面的机会也没有了啊。”
“你爱选谁选谁,我才看不上你们的后位呢!”
佳珠昨日一气之下转身走了,白歌现在还心有余悸。还好她只是气走了,而不是气得化身成狼咬断所有人的脖子。
白歌有些头疼,他该如何处理这个女子才好呢?他舍不得杀她,却又害怕将她留在身边。该如何做,才能使她安分一些,或者主动离去呢?
“进贺!”大臣们按序上前跪拜奏贺。
白歌看着跨出行列的裴风疾,立即就能想到他私下里奸猾的笑声。
他还没有登基,裴风疾就呈了一份封赏的名单。
他质问裴风疾:“这些人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加官进爵?”
“陛下打下的江山需要文官来治理,而这些人未来都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啊!”
“朕的股肱朕自己来挑!”
“陛下不信老臣吗?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白歌心道,我姓白,你姓裴,谁跟你是一家人。
裴风疾这种以皇亲自居的想法,让白歌心中警铃大作。裴氏世代公卿,又有外戚身份,顺理成章成为三公之首,所有文臣马首是瞻,如此任由坐大,不知何时他们就会将梁国视为己有。
与裴氏的冲突不仅如此,裴风疾对白歌履行狼原的承诺也颇有微词。
“这么多粮食、税收都给了狼原,我梁国百姓岂不是要饿死!”
“如果不是狼原相助,朕怎能坐在这乾昇宫里?”
裴风疾十分圆滑:“陛下天生皇命,怎是凡人可左右的?”
“这是朕的承诺,你是让朕失信于人吗?天下万民若知道了,该如何看待朕的权威呢!”
“陛下,臣不是反对您践诺,但凡事要量力而为,不如徐徐图之。”
白歌深知国库空虚,然而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些世家的家底是多么丰厚。
裴风疾奏贺完毕,叩首退下,庄驹仲紧接而上。
白歌广袖中的拳头悄然握紧。
外戚不掌军权,倒是容易收拾。但是庄氏的势力盘踞军中多年,谁的拳头都没有他们的硬,一旦脱离掌控,却是难办的很。
他们能够扶持自己,就能够扶持他人。一想到这里,白歌便心生恶寒。
庄驹仲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侄儿庄镰进京,并在他致仕后接任太尉之职。
这个要求在白歌眼里,就是庄氏牢牢握着军权不放,意图成为站在白氏身后、任意废立的真正皇帝。
着实可恶至极。
庄驹仲奏贺完毕,叩首退下,穆其恪快步上前。
白歌让穆其恪接替了裴风疾的御史大夫之职,裴风疾似有不满但终究未发异议。穆其恪不是裴氏一党,他曾经做过童诤的御史丞,易储失败后左迁蒙州。他算是幸运的了,同样作为童诤的副手,当年的御史中丞却于童诤死后不久“意外”身亡。
穆其恪一直支持白歌,白歌对他心怀感激和愧疚,让穆其恪重新回京担任要职,是白歌向所有支持者释放的一个信号:他从未忘记过他们,他要将当年支持他的人一一召回梦京。
然而,裴风疾和庄驹仲似乎并不希望白歌的计划顺利进行。那些罢官在野的人一旦回来,必定会抢占朝中要职,从而冲击裴氏与庄氏的利益。他们希望,朝中的异己势力仅局限于穆其恪的御史府就好了。
这成为白歌与这两大世家的最大矛盾。登上帝位的人,怎么可能仅仅满足于监察,而失去对行政和军事的控制呢?这让白歌心中的焦虑一日胜过一日。
佳珠似乎洞察一切,她戏谑道:“怎么?要我帮你将他们全杀了?”
白歌心下真有这样的冲动,然而这绝不是杀掉裴风疾和庄驹仲两个人这么简单,逼反他们背后两大世家的下场是显而易见的。
冗长的群臣进贺完毕,太常卿开始宣读诏书。
“六神在上,眷顾降命,皇帝臣歌,承运施德。感神明之仁善,传先祖之遗统,承万民之福祉,铭前虐之教训……”
想到杀人,白歌已经听不清太常在念什么了,他看向臣工队列中的羿阳。
羿阳身着锦缎朝服,高冠广袖,不再蒙面,露出森冷的面孔,俨然是另外一个人了。他已是梁宫的郎中令,白歌实现了让他光明正大站在身边的诺言。
然而羿阳似乎并不在乎官职与地位,他迫切的提出要解散夜影阁。
白歌却认为:“裴氏与庄氏尚未能控制,现在撤去夜影阁无异于自断臂膀。”
羿阳坚持道:“陛下忘了吗,这是您与我最初的约定。我所有的努力,不过就是为了彻底毁掉夜影阁,不再让夜影阁伤害无辜之人!”
“朕可以让夜影阁正规化,像南齐那样,给予夜影阁合法的身份和权力,让夜影阁摆脱过去的阴霾,成为朕有力的臂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