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多见鬼了似地狂奔而去,龙霄飞感到莫名其妙,这小丫头怎么了?虽然脸色冰冷,但怎么让人有种脸孔下面藏着火山的感觉。
此情此景,龙霄飞心有不舍,但还是冲着那个狂奔的背影说了句:“你说走就走,何必跑得这么快,当心摔倒了。帐篷那边怕是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吃过了早饭,我们还要坐船游湖呐!”
马繁多头也不回一下,嘴里胡乱地应着:“知道了!回去吃饭啦!”
龙霄飞骑上马,几个起落间追上了马繁多,“多多,别乱跑,我要拉你上马……”
“好啊!”马繁多扬着小脸看着龙霄飞,龙霄飞长臂一伸,瘦小的身体瞬间被三哥卷到马上,直到这时,马繁多才突然惊觉,刚才龙霄飞叫她什么?多多!难道他认出自己了?
马繁多不淡定了,这也太糟糕了,马繁多!你咋这么没出息,人家也没对你严刑逼供,就耍了几次帅,你怎么就乖乖把身份暴露出来了?这要是在抗日战争时期,只要对手够帅,你分分钟变成大汉奸!
马繁多尽量装得平心静气,压低嗓子,硬是挤出一种略显沙哑的声音:“三爷,您刚才叫我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龙霄飞身体似乎顿了顿,马繁多回头看着龙霄飞一张帅气的脸,那神情好似有些痛苦,但那痛苦也只是转瞬即逝,龙三哥面色又恢复了正常。
“哦,对不起小雅,我恍忽间把你当成了另外一个人。”说到这里,龙霄飞停了下来,眼色迷茫地看着远方,马繁多觉得三哥身体突然变得有些僵硬,离自己好象远了一些。
马繁多不知道是该为龙霄飞只是认错了人而庆幸,还是因为那刻意的距离而难过,心情复杂,心里酸痛,这感觉还真是他娘的很不爽。
此时的她多想立刻回身抱住三哥,跟他承认自己就是马繁多,是那个被霹得魂飞魄散的马繁多。可她终于还是忍下了,就象杜二经常说的那样,事事难料,人心叵测,自己好不容易逃过魂飞魄散的下场,从此再也不要重蹈覆辙。
幸亏昨天大家玩得太晚,两匹马回到帐篷时,所有人还都没有起床,马繁多象做贼一样偷偷溜回了自己的帐篷。
被裹在三哥怀里的感觉还在,心口依然在狂跳,马繁多把头埋在羊毛毡里,伸手去摸自己发烫的脸,哎呦!乐极生悲,手指尖好痛!
钻心的痛把马繁多拉回到现实中,伸出十指放在眼前,仔细看上去,指尖竟然泛起淡淡的乌青,怎么会这样?马繁多的心迅速地沉了下去,难道是……那蚀骨之毒已经开始发作了吗?
只知道这毒会从骨头上漫延开去,只知道这毒会让人很痛,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开始了,马繁多心里无比恐惧,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她还从来没有真正想过,有一天这种剧毒会真的发作,心里一直还在侥幸,那医神也会偶尔看走眼,而为数不多的走眼,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还把希望寄托在时间上,或许在毒发前,她能找到另外一片两世凝霜,即便那东西珍稀,不也被自己找到过,找到一次和找到两次,机会不是一样的吗?
帐外传来龙顺的声音,在喊马繁多吃早饭,可身上发生的一切,马繁多还没有想清楚,她慢吞吞走出自己的小帐篷,心里更是一片茫然,事情就没有转机了吗?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要死掉了。
早饭的餐桌摆在龙霄飞的帐内,龙霄飞、墨家兄弟、赫红都已经早早落坐,无尘子崴伤的脚肿得象馒头,吃饭都是龙顺送到帐篷里去,看来这些人就只是在等马繁多了。
赫红仍然坐在龙霄飞身侧,周到地伺候着龙霄飞的起居生活,俨然是龙霄飞身边最近的人,甚至比龙顺还要贴心,马繁多一看到赫红那装腔作势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简简单单的早饭,吃起来别提有多难,每夹一口饭菜,指尖的痛感就如期而至,就算马繁多想忘了毒发这件事,那丝丝缕缕的痛也不肯轻易让她忘却,还有那个红衣服的妖女,左一声龙哥,右一声龙哥,气得马繁多真想摔筷子。
“小雅,快点儿,外面已经热闹起来了,我们快去看看。”
墨之早就吃完了饭,出帐篷没多会儿又钻了回来,拉起马繁多就往外跑,马繁多赶紧跟着出了帐篷,估计再呆下去,她差不多要疯了。
虽然昨天那一场奇葩比赛代替了原来的骑马和射箭,不过到了今天,人们仍然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马场里还是有人在表演马术,也有些不甘心的青年拿起弓箭,邀上三两好友一起到射箭场练上两招。
天龙国贵族青年在此聚会,好些小商小贩也早早得到了消息,一大早就有人赶来胡心岛摆下摊位,一些小姐少爷们纷纷结伴前去购物,小贩们的生意倒也做得风声水起。
马繁多被墨之拉进集市,再也无暇去想生与死那样严肃的事情,虽然这小集市是临时搭起来的,但因为东西都要卖给天龙国的贵族青年,不是上等货色,谁敢往出拿?
马繁多和墨之还没走多远,龙顺就追了上来:“小雅,昨天幸亏有你,我们才能赢得这场比赛,让那些想看三爷笑话的人只能失望而归了。这集市里好东西挺多的,你喜欢什么就买下来,三爷说全当是他送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