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中的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母亲的危险,在腹腔里蠢蠢欲动地想要挣脱束缚,许展凭借本能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撩开自己身上的孕妇裙,褪下内裤,这才看到身下的羊水已经顺腿淌成了一片。
当许展撑起身子时,她感觉体内的异物在滑动着往下坠,可是到又坠不下来,在阵痛中,许展记得前一阵子汪一山陪着她去的产前训练班里学到的知识,试着放松自己的腹部,可是还是没法缓解让她简直想昏过去的疼痛。
“啊……救命!我要死了!”就在许展流着眼泪绝望地大喊。一只大手突然摸到了她的头上。
许展吓得一激灵,抬头一看,汪一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坑边,可就算是天黑看不清脸,许展听着他的气息,也觉察他似乎有些异样。
“没事了,你听我的,慢慢呼吸,吸气时再……再用力!”借着月光,汪一山看到了许展身下的s-hi土,他知道许展要早产了。
现在别无他法,只能靠许展一个人生下来了,他伸出了s-hi漉漉的手,许展正疼得没着落,只能抓着他的,听着汪一山的指挥,身下配合着呼吸用力。
“别怕,就像我们上课时老师说的……”汪一山的声音少了些平时的霸气,低低地安慰着许展。
当有一阵紧张的剧痛后,身下有一个东西滑落了出来,许展伸手接住,只看到一坨滑腻的“没毛猴子”正落在手中,孱弱地微微起伏着小小的身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许展身体打晃,直觉地又去抓汪一山的手,可这次,他并没有回握她,手臂像折断的树枝一样无力地耷拉下来。
指尖的水,接二连三地滴落到了许展的唇边,那味道咸腥得刺鼻——那是鲜血的味道,这味道在舌尖扩张开来的时候,竟是那么的熟悉。
“汪一山!”许展试着叫了一下,可男人丝毫反应都没有,如同死物一般静静地趴伏在那。
许展的力气也已经耗尽了,但她还是费力地将手中的婴孩举到面前,看着手中的这坨软r_ou_,忍不住用脐带缠在“它”的脖子上。
这只有七月大的婴孩无力地被许展摆弄着,小小的嘴微张,吐出嘴里的羊水,最后,竟然皱着眉,哭叫了一声,如同小猫的一声轻吟。
许展的手在发动,泪水一瞬间就涌了出来。理智告诉她,这个孽种不能留,就当是早产时脐带窒息而死,再自然不过了。但是为什么两只手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此时,自己就是这这羸弱的小生命的上帝,生死全有自己c,ao控,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罚判这孩子的私刑呢?
许展到底不是个狠心肠的人,那脐带被缠上,又被放下,最后许展用自己的裙摆抱住了那孩子,靠在坑中,在一片浓郁的血味中,无力地闭上了眼。
李峰到达现场的速度算是快的了。因为汪一山的讯息发得奇怪,加上不清楚状况,他并没有带来自己的同事。
可现场的惨烈,这个见多的血淋淋场面的刑侦队长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跑车被撞得变了形,汪一山身中一枪,倒在了血泊中生死不知,大坑中的许展下身狼藉,生下的婴孩连着脐带,半裹着胎盘被晕倒的她揽在怀中。
李峰一时间甚至不知该先救哪一个。
当救护车与警车全都赶到时。警察勘察现场,又发现在不远处还有两具男人的尸体。
这两个男人死状甚是凄惨,其中一个被枪爆头。另一个胳膊中了一枪,眼睛里c-h-a着一把锋利的瑞士刀。
许展隐约中感觉到了身体被移动,当有针管c-h-a上自己的手背后,她再次陷入到昏沉的睡意里。
迷蒙中,她感觉自己置身在一片漆黑的坑洞之中,这场景,她从小到大在梦中见过无数次,这是当年害得她和汪一山差点被活埋的矿洞。
只是以前每次梦见时,都是她一个人。
可是这次,她的身边有一个男孩,瘦小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正在自己的耳边说着什么,也许说话的时间太长,那男孩的嗓子都变得嘶哑了:“展展,别睡,千万别睡。”
“我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怯怯地说道。
“来,喝吧!我没事!”而自己的嘴唇则附在男孩的肩膀上,那里似乎被咬得一片狼藉了,当自己的嘴唇附着上去时,用力地吮吸,腥中带甜的液体便滋润了自己像火灼一般的咽喉……而男孩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没事……没事……
许展猛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可她感觉口里似乎有什么异味,恶心得她只想吐,郭琳琳正陪在她的身边。一看许展醒来,立刻惊喜地叫了出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水……”郭琳琳连忙拿起旁边的一杯水,给许展递了过去。
甘凉的液体非但没有冲走嘴里的腥味,反而浓烈,许展一下子就将水全都吐了出来。
郭琳琳慌了神,连忙去喊医生。
许展心里却很清楚,这恶心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她怎么把当年坑洞里的事情遗忘得那么干净呢?在坑洞的那几日,小小的自己哪能压抑住被活埋的恐惧,最后简直情绪崩溃,可汪一山却老成的不像个孩子,一直安慰着自己,嗓子都沙哑得不成样子。甚至任由自己发泄情绪再次咬破他的肩膀。
而自己居然像个小吸血鬼一样,靠着他的一口一口的鲜血,维持着自己的生命,而他,则是喝着自己的尿y、e,坚持到获救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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