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引狼入室啊。”
纪澄也是苦笑,“原本我不是狼,姑姑也不是兔子,咱们都是自家人,自家人斗自家人不过是被别人捡了便宜。”纪澄这回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纪兰恨恨地盯着纪澄,恨不能将她戳出洞来,“你要怎样才肯交出证据?”
纪澄垂下眼眸,“那个东西我谁也不会给的,只要姑姑不要逼我。咱们就像寻常姑侄相处下去便可,我也不指望姑姑能帮我什么。”的确,当初要不是纪兰一心想将纪澄送入宫,纪澄根本不会动她的。
纪兰眉头皱得越发厉害,纪澄这意思是绝不肯交出证据么?
纪澄抬起头直视纪兰,“姑姑也不用打什么小算盘,咱们斗得你死我活,看笑话捡便宜的都是外人。东西么?”
纪澄顿了顿,她看纪兰那闪烁的眼光,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在打馊主意,纪澄不愿再跟她斗,她后头可站着沈彻那混蛋呢,于是纪澄只好安抚纪兰道:“当然,若是姑姑能助我寻到一门好亲事,那东西我自己会还给姑姑。”
纪兰闻言松了口气,只要纪澄肯还就行,否则说不得她只好让她哥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到菊花宴这日,纪兰自然没有难为纪澄,相反这几日对纪澄还客气了许多,一路在马车上还给纪澄说了些京城世家的情况,省得她两眼发懵。
今日南郡王府菊花宴的座上客,又同素日沈家来往的人有所不同。沈家若非是因着安和公主在,只怕也是不会同南郡王府过多往来的。
这帝王虽然无偿供养着这些宗室子弟,却又在心里忌讳同样的楚氏王孙。不过南郡王府情形好些,如今的南郡王同建平帝是堂兄弟,比建平帝一个父亲所出的那些兄弟还过得好些。
建平帝前几年无子时,朝中大臣屡屡劝他立储,毕竟他身体不太好,万一哪天龙驭上宾,这大秦的担子可落在谁的肩上哟?
建平帝无子,就只能在同父异母的兄弟生的侄儿里面挑那合适的来抱养,所以当初建平帝也养了几个侄儿,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多少还是有隔阂的,在王淑妃生下大皇子之后,建平帝立即将那些侄儿都送出了宫。
可就是因为养了几年侄儿们,建平帝心里一直有芥蒂,怕那些侄儿被养得心大了,所以这几年那几个亲王都是夹着尾巴在做人。
反而这位南郡王因为血缘远一点儿,不怎么惹建平帝猜忌,而建平帝怕别人说他忌惮宗室,刻薄宗室,就对南郡王这位堂兄颇加照顾来堵众人之口。
不过即使这样,朝廷命官也不敢和南郡王府来往,平日里与南郡王府往来的也只勋贵世爵人家,多是王公子孙。
比如纪澄今日就算是将大秦目前还建在的公主给见齐全了。
老太太并安和公主到的时候,南郡王妃亲自迎了出来,见着沈芫、沈荨时,更是一顿好夸。
尤其是沈荨,南郡王妃更是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末了还将手腕上带的红珊瑚珠串取了下来赠给她。
沈荨看了一眼老太太,这才红着脸收下珠串。
南郡王妃见沈荨生得貌美如花,娇憨可爱,心想自己那儿子可真有眼光,真是害她白担心了这许多年。
原来南郡王妃一直担心楚镇不开窍,这国色天香的丫头往他眼前放,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只觉得烦人。南郡王妃为这事儿没少叹气,眼看这楚镇都要十七了,还不解人事。
而这些日子郡王妃却察觉到了楚镇的不一样,虽然表面上对府里的丫头依然冷得紧,但郡王妃是火眼金睛,她发现楚镇居然偶尔也会冲着丫头的背影猛看了。
她哪里知道楚镇不过是相思成灾,偶尔看见个丫头,只觉得她耳畔那一缕头发像纪澄,而另一个丫头那走路的姿势又有纪澄的一分风姿。亦或者他觉得某个丫头的臀太过丰满了真是难堪,少不得又拿去和纪澄比了比。
就这样,某一日伺候楚镇的丫头将他的亵裤像献宝似地捧给郡王妃看,郡王妃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真是千恩万谢,她这儿子可算是只人事了。
紧接着郡王妃就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比如偶尔她说起给楚镇娶媳妇的事情,楚镇再不似当初的冷脸冷言不耐烦,反而耳根子还有些红。
到重阳那日,楚镇说是要去登山踏秋,郡王妃就上了心,见他去素玉山,就让人去打听,那日哪些人家去了素玉山,这沈家就是其中之一。
下头人来回报,楚镇似乎一直在找什么人,最后是跟沈家几个兄弟混在一块儿应酬。
郡王妃就猜想楚镇也许是看上沈家的姑娘了。今日她一见沈家的姑娘就暗自留心,沈芫是订了亲的,郡王妃立即就排除了她,而沈荨同楚镇的年纪正相当,于是郡王妃就一厢情愿地希望自己儿子看中的是这位沈家四姑娘。
郡王妃赞过沈荨后,又拉着沈萃和卢媛的手赞叹了一番,自然也有东西馈赠,只是不如沈荨而已。不过沈萃因着中坛献艺而名声大噪,郡王妃想着自家儿子也可能是在马球决赛时看中了她,于是郡王妃对沈萃也是问东问西。至于卢媛,家世比起沈家也不算差,还是二夫人黄氏的侄女儿,人生得十分英气,想着自家儿子那模样,郡王妃又觉得楚镇或许就是喜欢卢媛的爽朗。
不管如何这三个姑娘,郡王妃都极喜欢。
至于纪澄、苏筠,郡王妃也没有冷落,只是话就少了些。这两位姑娘虽然生得国色天香,但郡王妃觉得恐怕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