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富家一方的马家,一夜之间在江南闵州消失殆尽。
盛京。
马家第一拨赛神仙被穆家灭了的事传来,谁也没动,都擦亮眼睛,等看后续。
不料这后续来得太过凶猛了!
差点把盛京这伙人的眼睛给闪瞎了!
穆老九他们家一夜之间,把朝赛神仙伸手的闵州首富马家满门灭口的事瞬间传遍了盛京大街小巷。
侯夫人、江家、蓝家都派了人来沐雪府中过问。
得到了沐雪的肯定答案,大家皆是被吓懵了。
江大老爷说:“雪儿,如今将军在前线打仗,你怎么能这般胡来,这不是在给将军扯后腿吗?这样的事儿,传出来,对将军的名声太不好了。”
沐雪笑:“父亲,将军在意的不是名声,他在意的是,他的东西,别人不能碰。”
“既然有胆量碰,当然就要有被收拾的觉悟。”
这件事一看就是穆楚寒才做的出来,倒是没人怀疑到沐雪头上去,都以为是穆府得了远在西北的穆楚寒的指令,谁又曾想到这看起来娇娇小小,柔柔弱弱的美娇娘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既然是穆楚寒这个罪行,罄竹难书的恶魔做出来的,也就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传了几日,渐渐就有些淡下来的意思了。
别人不过是瞧个热闹,说一筐闲话,但站在马家背后,妄想着从赛神仙上面分一杯羹的人就没那么悠闲了。
他们简直就要给气疯了。
第一个说:“穆九不仅把马家全灭了,还接手了我们种下的赛神仙!”
“那可是整整两百亩地啊!能出多少斤赛神仙啊!”
第二个咬牙切齿:“这就罢了,穆家还趁机把闵州马家的所有生意全数接了手,眼看就要到一年一季的进贡了,闵州的刺绣锦缎,能赚多少银子啊!”
“据说马家积累了几辈子的金银财宝都是运到盛京,进了他的将军府!”
第三个气的吹胡子:“他娘的穆老九,他怎么就那么狠,那么大一个马家,说吃就吃了,也不怕撑死!”
第一个说沉默一会儿说:“我们绝不能就怎么算了。”
于是第二日,眼见渐渐淡下去的马家事件,在三家合伙的推波助澜之下,又热热闹闹的传起来了。
此时,西北穆楚寒的信到了,吴管家第一时间拿给了沐雪看。
沐雪看了一眼,皱了下眉。
心道,她自己这次已经算够狠的了,不想,穆楚寒这厮,比她还狠!
都说祸不及妻女,穆楚寒这厮是连出嫁了的马家女儿都不放过,连马家女儿与人生下的骨肉也不放过。
吴管家见沐雪拿着信,看了半天都不开腔。
便开口说:
“夫人,九爷的意思是,还是把马家灭干净些,以绝后患。”
“那些马氏女儿生的骨血,不定往后就会来寻仇,九爷说也不是怕他们,只是时不时跳出个小丑来,让人不痛快!”
沐雪不是没有怜悯之心,但她的怜悯真的很有限。
她把手中的信折起来放到信封收好,淡淡开口:
“吴管家,爷的意思我明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如此,就照爷的意思去办吧!”
吴管家,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沐雪。
心里念叨着头一遭听到的这句话: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越是念叨,越是觉得激动。
转身赶紧把沐雪看了信的反应和她说的这话全数写进信中,飞鸽传书给了西北的他的主子。
穆楚寒前后脚接到了沐雪和吴管家的信。
他坐在大帐中,当然是急迫的先打开了沐雪的信。
他晓得沐雪的字写得好,娟秀一如她的人,看起来温婉,实则透着股倔强。
一如既往,沐雪的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这次她写到:
爷,见信如见人。
爷,咱们院子里那颗白玉兰又开花了,多多洁白如云,可爱极了。
小宝越发的调皮了,竟想着偷偷带着小花溜出去,幸好给青烟发现了,不然怕又得惹出一波风浪来。
爷,如今我的秀活儿进步了呢,也能绣上一两片叶子了,但也只能绣叶子,昨日兴致来了学红湖绣了个鸳鸯,拿给珠儿看,珠儿愣是没瞧出来,最后被我逼的没法,反问我绣的是不是小鸡。
哎,爷,可能我这一辈子就只能绣绣树叶子了,爷可会嫌弃我?
穆楚寒捏着手中的信签,唇角不自觉的勾起,脑子中能想象出他那心尖尖上的小娇娇,扯着一方绣的一塌糊涂的帕子,蹙着两道淡烟眉,一脸纠结的小模样。
穆楚寒将信看了又看,低声道:
“娇娇,爷真是想你,想的紧啊!”
爷每回给你写信,都写着想你、想你、想你!
你个小没良心的,却从没在信中写过想爷!
看爷回去了,怎么收拾你!
这个拿着沐雪的信傻笑一回,又恼怒一回。
穆楚寒才慢慢打开吴管家的信,读到那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瞬间就愣了一下,嘴里念叨了几遍,心中因她那勾起来的邪火,刚刚强压下去,忽得又窜了起来。
果真是他的娇娇啊!
他真想瞧瞧她说这句话的表情。
好像把她剥个精光,狠狠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