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官员们的怨气越来越大,户部尚书甚至都不避嫌了,直接找上了左相沈大人,让他帮着想想法子,看怎样才能让穆侯府拿出银子来。
难不成他们户部要一直跟穆侯府这样耗到大年三十吗?
若是到了大年三十,穆侯府还是不还银子,虽户部的人有皇帝的口谕,但也不能真把穆侯府的人怎么样,真是苦恼啊!
左相也头痛,自从出了他那庶子那件事,关于他们的谣言如此不堪入耳,传的沸沸扬扬,经过他多方努力,虽如今皇后已经能随意走动了,可皇帝还是没将公主送回去,依旧让贤妃养着,他沈氏一族倍受打击。
加上大理寺卿破不了前任兵部尚书的案子,已经引起了军中人的强烈不满,甚至怀疑他的能力,朝上已经有人叫嚣着让大理寺卿退权,另外选个大理寺卿了。
左相听了户部尚书的牢骚,给他出了个不是主意的馊主意。
年底,虽各府上都在准备的,可也是最为忙碌的,从腊月二十七这日开始,户部尚书就亲自带了户部所有的官员围在穆侯府府门口。
户部尚书每日亲自去见穆侯爷,他自己不说还银子的事儿,只说来寻穆侯爷联络感情,下下棋,赏赏梅。
穆侯爷走哪儿尚书大人就无赖的跟到哪儿,偏还穿着一身整齐的官服,日日提醒着穆侯爷,就是因为侯爷他,他这个原本该在家享受松快的尚书才这般受苦,劳累了一年到头,连过年都不得休息。
其余户部的人全部都穿着官服,守在穆侯府门口,来往的人瞧见了,不免要多看几眼,私下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五爷不亲自到沐雪院子里去说清楚那三十万两银子的去处,她还就真的不给银子,穆大太太和五太太来找了她几次,都碰了壁。
如今盛京各府上都在打赌,赌注便是看到底穆侯府的脸皮厚还是户部那些人的脸皮厚。
皇帝冷子翀听说了这事,觉得双方脸皮都有够厚,又听说京中各赌坊都为这个事儿开了赌局,气的暴跳,暗骂盛京各府里的人闲得慌,却又无计可施。
毕竟如今双方都客客气气的,又没动手又没叫骂,他这个皇帝也管不着。
百里破风看冷子翀心情不好,便问出了何事,冷子翀捏着眉心把这桩烦心事给说了:
“百里,朕就不信了,他若大的穆侯府拿不出区区三十万两银子。”
“如今他们这个做派,也不嫌丢人!”
百里破风笑了一下:
“皇上,难道你以为穆侯府还有脸面可丢吗?”
冷子翀愣了一下,这才记从穆家老九进京以来,好戏一出连着一出,穆侯府的脸早就给丢光了。
“如今听说是子煦的媳妇当着家,听说她是个较真的人,放话穆五爷不把这三十万两银子的去处说清楚,她就不帮着还。”
冷子翀抬头,看着百里破风,百里破风冰蓝的眸子看过来,冷子翀突然心跳加快了两下,暗自吃惊:
百里这个妖孽最近这些日子怎么越来越俊美了?
坊间传说穆楚寒几月前又给他送了个水嫩的小和尚去?自己的探子来报,说百里每月十七必定要去那小和尚的屋里,声音动静可大了,次次都要折腾一夜,第二日那小和尚决计起不来床,少说要在床上躺个三五日。
初初听到探子来汇报这件事,一向高冷端着架子的冷子翀脱口问:
“那小和尚长的何等模样?能引得朕的国师如此疯狂?”
探子愣了愣,看着高高在上的冷面帝王,半天才回过神来,皇帝这是想八怪一下,于是下次便把弥生的画像给带了来。
冷子翀拿着画像左看右看,觉得也是一般啊,想着百里破风府里那个美得不像话的银发少年,冷子翀猜想,或许是百里破风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迷恋上了萝卜白菜?
不过,经过此事,冷子翀才算是彻底相信他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大人,真的是个断袖了。
思绪拉回来,冷子翀甩了甩脑子里那些关于百里破风疯狂压人的想法,看着他疑惑问:
“穆侯府这位世子妃朕倒是见过一面,软绵一团,很好欺负的样子,并不像那种有主张的,怎得能一人抗住整个穆府?”
百里破风瞟了一眼冷子翀,断定他是给穆老九那媳妇的外表给蒙骗了,便开口说:
“皇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据说子煦这媳妇的执着便是银子,外面都疯传她爱财如命,连奴才们的钱都要抢,如今她当了世子妃,让她从公中掏出三十万两银子来给穆五爷还债,可不是要挖了她的心?”
冷子翀还是不信:“是吗?朕还以为她只是眼瞎呢,没想到还有这种癖好。”
百里破风奇怪的看过来:
“眼瞎?”
冷子翀撇嘴,颇为好笑的说:
“百里,你还没听过她是怎么描述穆家老九的。”
当时沐雪面对冷子翀和贵妃娘娘,对着穆楚寒的那一番狠夸,让冷子翀记了一辈子,如今他都能一字不漏的复述给百里破风听。
果真,百里破风听了之后,忍不住挑了挑眉,脸上一直稳稳的淡笑也消失了,神色变得十分古怪。
冷子翀见了,问:
“百里,你说她是不是眼瞎?”
百里破风扯了扯嘴:
“皇上,或许是她脑子有毛病。”
冷子翀赞同的点了点头。
两人说了一会子,又回到主题上来,百里破风见冷子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