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谁的啊,以后结婚了,招抚的还不是自己亲娘么,亲母子哪有隔夜仇啊,说不得没多久两人就好了呢,那自己不是养了个白眼狼么。
看到丈夫看向自己,刘爱党知道丈夫的想法和自己一样,不禁嘴角微微翘起,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然后凑到吴老太太跟前道:“阿娘,说什么呢,什么过继不过继的,都是咱李家的孩子,实在不行就让香丫头到咱家来,咱家有口吃的还能饿着她不成。”
李香露冷冷看着眼前一幕,这个大伯母还真是心机够重的啊。
一旁的李二福见状摇摇头道:“不行,放在大哥家养着还是我的孩子,这婆娘说不得哪天还要出幺蛾子,不如过继出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我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去祸害人家的孩子,到时候直接让公安抓去判了坐牢去!”几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李大福神色微微动了下,有些犹豫起来。
吴老太太看了眼坐在地上傻愣愣的葛三妹,又看看一旁坚决异常的老二,叹口气道:“这个事情从长计议,老二你们先回去,香丫头就让先在你大哥家住几天,过继的事情咱们再商量下。”
已经天黑了,不管多重要的事情,也得陆续的去解决了。
李香露就留在了李大福的家里。
刘爱党因为家里男人中午就没吃,下午就准备了的臊子面。
每人一碗,大家唏哩呼噜吃着。
李香露坐在炕上,看着大半碗的臊子面,吃了一半才小心的问道:“阿奶,过继是怎么回事?”
吴老太太喝了口臊子汤,抬起头来,看了眼懵懂的孩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孩子的意见。
叹口气,把筷子阁下,用蓝色的帕子摸了下嘴巴才道:“香丫头,是这样的,咱们李家族里有一支就剩下了一个人,叫个李怀仁,比你爷小三岁,算起来也是你表爷,二十年前出去打仗,前些年才回来,听说有军籍待遇,还挺厉害的,不过他这些年也没有成婚,膝下无子,去年回来翻修了家里的房子,打算在这边养老,你三叔公他们一商量就打算给你表爷过继一个孩子,将来死了也有个给“打砂锅子”的,前阵子你三叔公就来问了咱们家,看看愿不愿意把你过继出去,当时你阿娘不同意也就作罢了。”说到这里,吴老太太叹口气,当时她还以为这老二家是个好的,不愿意自己的亲生骨肉分离,没有同意过继,连怀仁给的三百斤细粮的喂奶粮食都没看上,谁成想,人家有更好的计划,打算把女儿卖个更高价呢。
说道这里吴老太太叹口气道:“这件事情说到底都和你有关系,你要是不愿意没有人强迫你,你大伯家你尽管住着,有奶在,你别怕!”
李香露听到这里,不知道这吴老太太有几分真情真意,却也被感动了,眼眶不禁红了,唏哩呼噜的把碗里的面都吃完了。
晚上李香露去了李香薇住的那间小窑洞,李大福家里是个疼女儿的,李香薇和李香露一样,在家里都是独苗女儿一个,可是两个人的待遇却天差地别。
李香薇躺好之后灭了油灯,在黑暗中看了眼也躺好的表妹叹口气问道:“小妹,你咋想的?打算过继不?”
李香露半天没有啃声只是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好半天才喃喃的道:“我也不知道。”
李香薇在黑暗中摇摇头没有说话,陷入了睡眠中。
接下来的几天,李二福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李二福气的让哥哥给开了证明死活都要拉着葛三妹去公社办理离婚,这个婆娘他不要了。
这下葛三妹安静了下来,再也不敢胡闹了,这个年月虽然大家都知道离婚一说,可是也没见过谁离婚啊,大多都是听说城里人有离婚不过的,可是也特别少见的。
终于,李二福家里同意过继了,李香露听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心情特别的复杂,像是松了口气,又感觉酸涩无比。
此时已经是三月里了,关中这边已经雪融化尽了,大队开始给各家各户派任务了,要求把地里的玉米杆子都拔出来,松快些的小麦地也该深翻进行种植了。
此时的李大福家里则坐满了人,炕上炕下面都是人,是李家村生产大队老一辈的老人们,还有一个是坐在最边上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的老头,头发花白,长长的眉毛从额角两边掉落下来,看着就和年画上的老寿星一样。
李大福首先开口道:“怀仁叔,我弟弟家的香丫头,你看成不,这孩子是个命苦的,也不知道这是咋了,怕是这母女两命中代冲吧,总是不合适,在家里也总遭罪,你看看这孩子是个老实的,你要是愿意就领了去,能给你洗洗涮涮的没问题。”
此时三叔公有些生气的道:“大福,你这话说的,之前你们不是不同意么,我这边已经和三河家说好了,把三河家小子给过继过来,你这样临时变卦可不好啊。”说完也看了眼李怀仁。
☆、035选定
李大福见状有些无奈的道:“这个事情总的怀仁叔自己决定不是,一开始的时候怀仁叔说是要个女娃子,而三河家的是个小子,也不和要求不是。”
三叔公愣了下,眉头紧皱,转过头看了眼坐在边上的李怀仁问道:“怀仁啊,你看现在两个娃子,你想要哪一个?”
李怀仁微微抬起眼眸,眼里透着不同农村人的精明和睿智来,淡淡笑了笑道:“三叔,过继的事情还要看缘分,不如我见见两个孩子吧,这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