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兴似乎感觉到了不妙,在赵文瑄还未开始发难之前,急忙起身告退,将空间彻底留给这两个人。
房门刚关上,赵文瑄的手就捏上了柳音音的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柳音音一巴掌拍开赵文瑄的钳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若无其事地解释道:“你的侍卫没有跟你禀告吗?我淋了雨,耶律钦怕我沾染风寒而得罪你,所以才给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赵文瑄才不信耶律钦是怕他才准备的衣服呢,但柳音音这么说,他心里就有些微微的得意。
“把衣服换下来,明日准备启程回皇城。”
赵文瑄一把推开柳音音,冷着一张脸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他前脚刚迈出去,兰月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见柳音音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好吓人啊。”
柳音音笑着点了点头,“你以后跟在我身边,还是要称呼他为将军。毕竟咱们的身边耳目众多,千万别被人听了去才好。”
兰月急忙点头,随后看了看柳音音的衣服,忍不住揶揄道:“瞧着耶律钦跟个蛮子似的,想不到也有细心的一面。”
柳音音回想起自己被耶律钦抱在怀里时的感觉,小心脏再一次狂跳了起来。
兰月在一旁打量着柳音音,见她嫩白的小脸逐渐染上一抹红晕,不由得一阵惊奇,随后又见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这才一脸了然的表情,坏笑道:“小姐怎么笑得这么痴情,不会是耶律钦那个蛮子对了心思吧?可惜啊,您现在可是将军的姨娘,您要真是对蛮子有想法,就得赶紧摆脱现在的身份……”
兰月的话还没说完,头上就受了一记爆栗,抬头就见柳音音瞪圆了眼睛,斥道:“不许蛮子蛮子的叫,要叫少汗。”
兰月吃痛地点了点头,退后两步捂着脑袋不知死活地逗趣道:“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您可敦呢?”
柳音音的脸霎时间通红,追着兰月满屋子跑,“你个死丫头给我站住,竟敢打趣我,看我不告诉表哥收拾你。”
原本没心没肺、大喊大叫的兰月一听‘表哥’二字,微微一怔,不屑道:“他还不见得是我的对手呢。”
柳音音才不与她计较这些事呢,俩人闹了一会儿都歇了下来,“明日就要启程回去了,以后与耶律钦联系交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兰月点了点头,一扫之前的玩世不恭,认真地点头应道:“放心吧,不是问题。”
柳音音心里装着事儿,她在合计着要如何才能让赵文瑄实现自己做侧夫人的诺言呢?总不能做的这么多事都白做了吧?
哎,她还是得费脑子啊。
夜晚掌灯,柳音音一直在想,赵文瑄会不会来她的房里,可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于是灭灯睡觉。谁知,她刚爬上床,就听门被打开了,沉稳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柳音音循声望去,果然是赵文瑄,当即半坐起身子,笑问道:“将军这是要留宿我房里?”
赵文瑄已经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温凉地吩咐道:“下来,给我更衣。”
柳音音的眼睛里pēn_shè出无数的小火苗,最终还是乖乖下床为其更衣,直到将他伺候到了床上,方才坐在床边看着他问道:“将军是要食言吗?”
赵文瑄早就闭上了眼睛,乖乖地躺在那里,似乎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睡觉而已,听到柳音音问话,睁开眼瞧着她,“什么意思?”
“侧夫人啊?”
赵文瑄气笑了,“把我当成你报仇的棋子,等你的事情处理完就一脚把我踢开,去找你的少汗?你觉得这种赔本的买卖,我能答应吗?”
柳音音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实,即便将军不封我为侧夫人,我也有办法报仇。不过就是费的功夫多了一些而已,难不倒我的。”
赵文瑄单手支头,看着柳音音,不解地问道:“你暗器伤人一事,我已有所耳闻。既然你这么厉害,解决你的仇人还不是小菜一碟,何必费那么多的周折?”
“切”柳音音不屑地斥道:“杀了他们多便宜他们啊,要让他们活着看到自己永远翻不了身的样子才叫爽。”
赵文瑄定定地看着柳音音,即便此时屋内已经漆黑一片,可他依旧能感觉到她说话时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
“柳音音,如果我不想对你放手呢?你该如何?”
柳音音的身子一僵,抹黑到床边,戳着赵文瑄的胳膊哼道:“你当初将我当成玩物送给他们男人时,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赵文瑄沉默不语。
柳音音哼道:“我不再是从前的柳音音了,那一次我被害落水之后,我就重生了。我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也知道了自己该如何活着。我本是将军后院众多女人中毫不起眼的一个,故而才会被当成玩物一样地送出。这件事,我不怪你。现在不怪,以后也不会怪。因为我知道不论在什么地方、什么环境下,永远都是能力决定一切。所以,我现在只与将军谈条件。至于感情嘛……呵呵,将军还是收收心吧。”
话已至此,柳音音也不想再与赵文瑄说下去,更不想与他同塌而眠。
起身走出房门,径直奔向兰月的房间,左右就是一宿,她在哪儿都能将就。
房间内的赵文瑄看着敞开的房门和空荡的房间,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不知过了多久,林申在门外试探地问道:“将军,用不用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