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服不了众人。”
看着余田田沉默的态度,院长忽然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递给她。
余田田接过来,看见了那份“草稿”。
院长说:“这是张佳慧昨天下班之前交来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张佳慧也猜到了她会破罐子破摔,告诉院长,所以居然先她一步制造了假证据。
余田田想了想,心平气和地说:“其实这件事还有一个见证人,医院还有另一个医生看见过我的初稿。当时我每天下班后还会在治疗室多留一个小时,他亲眼看见了我的总结是怎么诞生的。”
因为没有他,就没有这份总结。
没有“行医如做人,步步需谨慎。”
院长竟然没有再问她那个证人是谁,只是把两份草稿都收了起来,朝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余护士,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院长让她这两天先回家休息,就当调休,下周一再来参加全院大会。
余田田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也不知道院长是不是在敷衍她。
但她走出院长办公室时,确确实实松了一口气。
因为压在心上的大石头终于消失了。
才刚走了几步,余田田看见十一楼的走廊尽头有个人立在那里。
他的背后是敞开的窗户,整个人背光,所以只看得清他的轮廓,看不清楚被笼在阴影里的脸。
但她的心脏忽然间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是他吗?
她忽然间停下了脚步。
窗前的人没好气地冲她嚷嚷:“站在那儿那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我二十分钟之后还有个手术,赶紧过来把话说完,我得赶下去准备准备!”
余田田无端端笑出了声。
她脚步轻快地朝陈烁走去,却不知为何心脏也像是一只快要飞起来的小鸟。
陈烁穿着白大褂站在窗前,上下打量她片刻,点点头,“还行,知道要见领导得打扮得有个人样。”
余田田权当他在夸她今天很好看了。
他又问:“院长怎么说?”
“他说他会好好处理这件事,让我不用担心,回家休息两天。”
“嘿,这死老头——”陈烁忍不住骂骂咧咧了半句,但也只是半句,就停住了。
余田田怀疑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感叹一下他这效率,处理一下也要处理这么久……”陈烁随口敷衍。
余田田哈哈笑,“陈医生我发现我越来越崇拜你了,这嘴缺的,谁都敢骂。”
“谁嘴缺了?我这嘴唇红齿白、丰盈润泽的,你哪只眼睛看着它缺了啊?嘿,余田田我说你,又皮痒痒了是不是?”陈烁吹胡子瞪眼睛。
余田田看见他那“唇红齿白”、“丰盈润泽”的嘴皮上下翻动,这次是真的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笑,她还一边说:“陈医生你又忘了,我是余田田,不是皮痒痒啊!”
陈烁瞪她一眼,拽着她进电梯,下楼去了。
“懒得跟你说,这两天你就在家里享享清福,好好休息吧!反正你那破技术,医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眼看着快到二楼了,他忽然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来,“喏,给。”
余田田低头一看,愣住了。
她的……护士帽?
陈烁胡乱把帽子往她头上一盖,“下次再随便乱扔,我见了绝对上去踩一脚!让你后悔都没机会!”
电梯门开了,他走出门去,临走前不忘回头凶巴巴地对她说一句:“你欠我一顿饭!”
门很快合上。
余田田慢慢地,伸手从头顶摘下那顶洁白的护士帽,然后抱进了怀里。
白色的。
和医生的白大褂一模一样的纯白色。
就好像不知从何而来的默契。
她眨眨眼,慢慢地弯起了唇角。
☆、第26章
周日是陆慧敏父亲的忌日。
陆慧敏的父亲曾经是个出租车司机,在她高三的时候因为一起车祸离开了她。
车祸是一个半夜在马路上晃荡的酒鬼造成的,陆父为了避免撞上忽然跑到马路中央的酒鬼,情急之下将方向盘转向了路边的大树,驾驶座的位置正好与树干相撞,送医之后因抢救无效身亡。
扫墓的时候是余田田亲自陪着陆慧敏去的。
墓园位于城郊的半山腰上,两人上爬上去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
陆慧敏今天格外沉默,余田田拧开矿泉水的瓶盖,递给她时拍拍她的肩,“别难过,你爸是个善良的人,死了也会上天堂的。”
陆慧敏白她一眼,“我爸不信基督教。”
“说不定上帝看他那么善良,就忽略了宗教问题,直接把他接上去了呢?”
“呵呵,你真幽默。”
陆慧敏径直往墓园里走。
穿过青青的草地,曾经鲜活的人如今都化作丰碑静静地伫立在这片土地上。
她在那头跟爸爸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余田田给她留了点私人空间,一个人站在台阶上看着这个地方。
余田田没有经历过死亡,她所在的儿科没有因重大疾病离开人世的孩子,她也没经历过亲人的离去。
墓园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悲伤的地方而已。
她看看蓝天,看看远处的树林,看看在墓园里零零星星穿行而过的人,最后看见了熟人。
起初并没有意识到那是谁,直到她思索了片刻。
陈璐瑶……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自称是陈烁的妹妹。
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