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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和宗政烈之间的话题,就这么被尴尬给终结了。
悻悻的攥着安全带,我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着的风景,没有再说话。
我不主动说话,宗政烈也没有搭理我的意思,就这么静默的同坐在车内,连同空气都莫名的变得凝固起来。
莫名的,我就充满了不自在。
好不容易等到车停下,我见宗政烈在解安全带,便赶紧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跳下了车。
这一跳跳的有点急,我高跟鞋鞋跟高,一只脚一不小心就歪了一下。
一阵刺痛感顿时令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扶着车门刚刚打算查看一下我的脚腕,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有些急的蹲在了我的脚边,捧着我的脚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又是一阵疼痛传来,我见宗政烈手法娴熟的扭动着我的脚腕,眉头皱着,脸色也不太好,便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吱声。
由着他按摩了一会儿,刚才那种疼痛感便渐渐的消失了。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他这才将我的脚重新放在地上。
而后,他掀起眼皮子凉凉的扫了我一眼,沉默的起身,便大步走向了车的后备箱。
很快,他便从后备箱拿过一个鞋盒子来。
鞋盒子看起来很新,明显没有被拆封过。
打开鞋盒子,他再次蹲在了我的脚前,直接从里面拎出一双漂亮的船鞋来。
示意我抬起脚,他一声不吭的将我的高跟鞋换掉,给我穿上了那双平底鞋。
鞋码刚刚好,不大也不小,穿着也很舒服。
将高跟鞋丢进鞋盒,宗政烈语气清淡的丢下一句试着走走,便起身重新回到了后备箱那边,将鞋盒丢了进去。
整个过程,他除了清冷的那么一句话,便再没有跟我有其他的交流。
但是他看向我的犀利眼神,却明显在命令我站起身来走一走,看看脚腕还疼不疼。
莫名的,我便又犯了怂。
乖乖的就穿着那双船鞋,撑起身子试着走了几步。
脚腕果然不疼了,鞋穿着也要比我那双高跟鞋舒服太多。
又试了试脚腕,确定真的不疼了,我这才朝着站在车边的宗政烈扬起一个清浅的微笑,道了声谢谢。
宗政烈微微颔首表示接受,便锁了车朝着前方走去。
看着走在我前面的高大身影,我抿了抿唇瓣,不由扭头朝着那个后备箱看了一眼。
宗政烈的车上,怎么会有女人的鞋。
而且……
还这么合我的脚……
“不走?”宗政烈从前方传来的声音惊得我赶紧就回过了头,应了一声,我便快步朝着他走去。
刚才脚崴了,我的注意力又都全部集中在了捧着我脚的宗政烈身上,所以根本没来得及打量宗政烈停车的地方是个什么地方。
这会儿一瞧,我的心里顿时就充满了疑惑。
宗政烈怎么会带我来儿童福利院?
看着福利院外涂的五彩斑斓的墙壁,以及墙壁周围的葱郁树木,我不禁开口问道:“烁烁经常会来这里吗?”
宗政烈走在我前面,正沿着斜坡往福利院的大门口走。
闻言,他轻轻的点头,清冷道:“辍学前,大部分的周末,他都会来这里陪孩子们度过。”
“我给他的零花钱,他也都换成了吃得用的,捐给了这里的孩子。”
不知怎的,在听完宗政烈的话之后,我的鼻子莫名就有些发酸。
回想起烁烁从出生到现在所遭遇的经历,我终是湿了眼眶。
低头擦了擦眼泪,我突然就有些感激蓝思妤当年对烁烁的不养之恩了。
烁烁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长大,又从小没有父母亲的疼爱,却能够成长为这样一个善良自强,不抱怨社会,也不贪图金钱的孩子,这都归功于那怪老头的悉心教导。
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链,我红着眼眶便扬起了一抹欣慰的笑。
蓝烁,是个值得我为之骄傲的好孩子。
也是个值得我向他学习的好孩子。
不过他经常会来福利院跟孩子们度过周末的事情,是不是也侧面反映出他这些年其实过得非常孤独的事实呢。
从怪老头的身边突然定居在了大城市生活,又生活在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上流圈子里,而我又去了港城。
那样生活环境下的他,大概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真正的放松,寻找到真正的自己吧。
摸了摸那枚银币,我本就对蓝烁心存的愧疚感不禁更浓郁了几分。
三步并作两步,我加快脚步往福利院里走。
宗政烈似乎在这家福利院的常客,我们还没走到大门口,门房里窝着的老大爷便笑着推开门迎了出来,笑呵呵的便朝着宗政烈走了过来,喊了声宗政先生,您来啦!
一路都没什么表情的宗政烈终于在此时扬起了一抹惑乱了时光的璀璨笑容,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白牙。
他朝着老大爷走了过去,伸手便握住了老大爷伸过来的布满褶子的手。
谦卑温和的问了问老大爷今日的身体状况,两人寒暄了一会儿,老人这才笑呵呵的看向我,高兴的问宗政烈道:“这是您媳妇儿?”
“长得可真俊俏,跟您很般配,一看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
被老大爷这么一夸,我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要解释,就听宗政烈率先开口道:“暂时还不是,不过您看人的眼光,倒是值得我学习。”
老大爷一愣,转而便哈哈大笑起来:“宗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