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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婚的事儿之前虽然被王远明搞的沸沸扬扬的,但菜市场的大妈大爷毕竟是跟我生活没什么交集的外人,所以他们并不知道。
之前我们家住在老胡同的时候,王远明最喜欢在我妈跟前卖乖,所以会经常陪着我回娘家,来这里帮我妈买菜。
若非他对我妈如此殷勤,当初我妈也不会同意我跟王远明裸婚,更不会在王远明出轨之后还一次次的被他所蒙骗。
王远明长得挺好,又嘴甜,特别讨大妈们的欢心,所以菜市场的大妈都对他印象很深刻。
现在听到大妈突然提起了王远明,我神情不由微顿。
尤其在听到她戏精似的将宗政烈划分为她女儿的男朋友,直接没有将我跟宗政烈想在一块儿时,我不禁就有些自我怀疑。
菜市场里来来往往的有很多人。
在这种嘈杂而又混乱的环境中,宗政烈矜贵的身影站在那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他外貌出众,气质极佳,哪怕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挑菜动作,都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贵胄之气。
所有人在经过他时,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瞧上他一眼。
或惊艳,或嫉妒,或羡慕……
种种眼光围绕着他,他依旧从容不迫的站在那里,旁若无人般忙着他的事情,仿佛自成一个世界,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我站在他的身侧,虽然一只手拽着他的衣角,却显得那般没有存在感。
怔怔的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我不由就回想起了王远明当初出轨时,颐指气使的对我说出的那些话来。
我突然就在想,我跟宗政烈之间的那道鸿沟,究竟是真的难以跨越,还是我自己在刻意的逃避退缩?
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没结婚之前,我也曾独立上进,自信逼人。
可似乎从我嫁给王远明开始,我就成为了一个胆小鬼。
我放弃了事业,放弃了提升自己,放弃了我的交际圈,将所有的生活重心和希望都放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我围着他转,我将所有的付出都押注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以为通过这样巨大的牺牲就可以换来他的步步高升和永远宠爱。
所以在他出轨之后,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委屈,我愤怒,我觉得他是个渣男,他背叛了我们的家庭,对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审视过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宗政烈出现了。
他帮我打了翻身仗,将我留在了他的身边。
他让我做了他的情妇,给了我重新进入职场的机会,更带我进入了一个我从来不敢肖想的圈子。
一切都太过于顺利了,顺利的我甚至都险些忘记了我曾经跌倒过一次的惨痛经历。
在我没有爱上他之前,我尚且心存对上一段婚姻惨淡收场的余悸,每天忙于工作,忙于赚钱。
那段时光,是我跟宗政烈相处的最为和谐的时候。
每天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我们各尽其职,偶尔温存,合作的默契而又愉快。
但就在我爱上他之后,我们之间的矛盾就渐渐开始萌芽了。
所有的一切再一次进入了我上段婚姻的恶性循环当中。
我痛苦,我彷徨,我自卑。
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进而因为各种人对我们的不看好不认同而更加害怕失去他。
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才恍然明白。
原来我们之间的所有矛盾,都来源于我自己。
来自于我自我否定的逃避心态。
收紧手指,我眨了眨因为失神而发疼的眼睛。
回神之际,就见大妈和宗政烈都在盯着我看,大妈挥舞着手里的塑料袋,有些担心的问我道:“小悠,你这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儿了?怎么站在那儿半天不说话还哭了。”
被大妈这么一说,我才恍然意识到脸上的湿意。
略有些粗糙的手指蓦地触上了我的眼角,轻轻的擦了擦。
而后,一只大手便将我扯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中。
嗅着鼻尖属于他的清冽味道,我眸光微颤,抬手就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身。
羽绒服跟羽绒服挤在一起,我紧紧的抱着他,拼命的收紧我环着他的胳膊。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宗政烈任由我抱着他,浅声问道:“意识到我很抢手了?夫人莫慌,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我本来因为自己的醒悟挺想哭的,结果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一下子就将我的所有泪意噎了回去。
我破涕为笑,将头往他的羽绒服里钻了钻,闷声闷气道:“是是是,您就是传说中的行走的春·药,万千女性的梦中情人!”
宗政烈低低的笑了一声,将我从怀里拉出来,抬手理了理我乱糟糟的头发,拉着我将刚才挑好的菜递给了大妈。
大妈整个人都石化了。
比我刚才石化的表情还要精彩。
她手里拎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西红柿,呆呆的看着我们,嘴巴大张,大小足够塞下她手里拿着的那个大西红柿。
直到宗政烈将新挑的菜放在大妈面前的称上,大妈恍然像是回了魂儿似的按了几下面前的电子秤按钮。
一边称,她一边就掀起眼皮子小心翼翼的扫了好几眼我们俩拉着的手,直到收钱的时候,她才有些悻悻的问道:“小悠,你,你老公整容了啊……”
噗!
我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