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
叶梦笙左看看王全,右看看那人,说:“你们是亲生兄弟吗?”
王全低声道:“是。他是我的胞兄,王安。”
那厢的王安怒发冲冠,目眦欲裂,暴怒斥道:“老子忍你很久了!我老王家是娶了一个老婆,不是老佛爷!你三番两次打我弟弟,下人说是情趣!好,老子忍!他奶奶的,你今天蹬鼻子上脸,叫了一大帮子吃瓜的来围观!你他娘的是搭戏台唱戏啊?你是不是见我弟弟是老实人就好欺负啊?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他娘的当我老王家没人了是吧?!”
他的嘴像机关枪似的“笃笃笃”骂个没完,声音似鞭炮“哐哐哐”震耳欲聋,永安与围观群众都被他吼得蒙了圈,耳内嗡嗡作响。
是以话音还未落地之时,他已经抽出腰间缠绕的马鞭,高高扬起。
永安手中的马鞭与这马鞭相比之下就是小巫见大巫。只见这马鞭上镶嵌了数百枚铁钉,在夕阳照射下闪耀冷冽的锋芒。
永安殴打驸马前已经斥退好管闲事的护卫。因此这时她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保护她的人。
鞭子兜头打下,永安吓得浑身不能动弹。
电光火石之间,她被人一把推开,向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
“啪——”
令人胆颤心寒的抽打声传入她的耳朵里。她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那个满口礼义忠孝,以下犯上的酸秀才被王安一鞭子打在脖子上。
鞭子离去时,带走一大片肉,雪白的脖颈霎时间涌出鲜血。
不止公主傻了,士子,顾青,王安都傻了。
叶梦笙捂住伤口,冷冷地问:“出气了吗?”
王安愣住了,但听她续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若是王公子这一鞭子打在公主身上,全天下都得知道你们家那些破事!”
她冷冷地道:“公主千金之躯,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王公子你要用什么来陪?令弟苦心孤诣维护两家和睦,这局面差点被你打破!”
这话如平地惊雷将王安炸了个头脑清醒。他素来性急莽撞,今早听到下人又在风言风语地嚼舌根,无非是弟弟娶了个母夜叉,又被家暴。他怒上心头,气势汹汹地前来找永安公主算账。
可却没有想过后果。这一鞭子下去,打得不仅是公主,还是王家几百口人命。
叶梦笙快步走到他身后,伸出一脚狠狠踢在他膝盖上,将他踹翻在地,厉声骂道:“公主大人有大量,念在你们兄弟情深,不与你一般计较。还不叩谢公主隆恩?!”
大庭广众之下,让他这个八尺男儿对泼妇磕头认罪,还不如杀了他来个痛快。
叶梦笙没有多给他胡思乱想开小差的时间,按住他的脑袋,使出吃奶劲把他的头压了下去,在他耳边冷冷地说:“你如果不道歉,信不信明日京城头条是驸马王全暴毙于公主府!”
冷酷的话语诉说着残酷的事实。王安神色屈辱地说:“臣一时鲁莽,请公主恕罪!”
叶梦笙亦撩起下衣摆跪在他身边,神色恭敬地对永安说:“陛下日理万机,已难再分心处理其他琐碎之事。陛下平日素来疼爱公主,公主理应体谅他,这点小事,想必公主自己便能妥善处理。正所谓家和万事兴,还望公主多为皇室颜面着想。”
永安已经被婢女扶了起来,又恢复高高在上的矜傲神态。她冷冷地注视叶梦笙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衣领,问:“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叶梦生。”
她又问:“你是哪个世家举荐的士子?”
叶梦笙侧首瞥了一眼薛陵阳,后者挤开人群,对永安拱手道,“梦生乃臣之表亲。”
永安柳眉一挑,凶巴巴地道:”“叶公子受了重伤,薛将军你还不赶紧送他回去,在这看猴戏呢?!”
薛陵阳道:“臣不敢。臣这就送表弟回家。”他走到叶梦笙身边,弯腰挽住她的手臂扶起她。
他似笑非笑道:“走吧,表弟。”
叶梦笙不动声色地挣脱他的手,对永安拱手行礼,“公主宽宏大量,草民铭记在心。请恕草民先行告退。”她说完后,腰板笔挺地转身走出公主府,两袖飘飘,傲骨嶙峋。
到了大门口,她也懒得和薛陵阳打太极,这一天下来说的违心话已经够多,再说恐怕得恶心到自己。是以她招呼也不打一声,钻进轿子道:“回太尉府。”
脖子上的血已经自然风干,只是依旧火烧火燎地疼痛。她紧紧攥住拳头,突然狠狠一拳打上轿子。
我去你妈的!
耍帅不到三秒,她就收回手,泪眼汪汪地对红肿的指节吹气,“疼死姐姐了......”
回到太尉府,便见姚湘坐在大堂内刺绣,一抬头见到她,吓得血色全无。
“这是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从内屋拿出医药箱给她包扎伤口。
她问:“今年是考核骑马么?”
叶梦笙将公主府这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姚湘道:“王家是主和派的核心势力。今天王安这么一闹,皇帝肯定对他心存不满,有所忌惮。毕竟永安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而你救了她......”
叶梦笙问:“怎么?”
姚湘戳了戳她脸上的酒窝,“官途无量啊。”
叶梦笙淡淡道:“我今天按着王安的脑袋,叫他给公主磕头。”
姚湘道:“王家现在一定是既感激你,又恨你。”
叶梦笙耸耸肩,“随便他们怎么想,反正我现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