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缓闭目倚在桶壁上,不知何时疲惫地睡了过去。钟晹绥从屋外回来,只见她闭着眼睛毫无声息,不由地急走几步上前,伸手狠狠摇了摇她,声音颤抖地唤着她的名字。
唐缓睁眼时,见他已经变了脸色,神情间几不可察的,是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恐惧。见唐缓睁眼,他闭了闭眼又睁开,一句话未说,转身便出了屋去。
唐缓心中酸涩,如何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入夜时分,桶中汤药已经换过五次,唐缓终于在楼大夫的首肯中被捞出了浴桶,彼时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泡的发白。只是刚换过衣裳,钟晹绥便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披风裹在唐缓身上,边系带子边对她道:“即刻启程去昭国。”
居然如此着急启程,实在是叫人意外,唐缓以为最快也是明日早上离开。
钟晹绥准备的马车十分宽敞,里面布置舒适,靠里侧特意摆放了一张小榻。唐缓一个人待在车里,倚着车壁,望着光秃秃的车顶。
钟晹绥立在几步之外的大门旁,正在交代什么事情,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唐缓听不太清。
唐缓掀开车窗帘子,就着寂寥的夜色看过去,修长的身影清清楚楚地印在她眼中。平日里总是清清冷冷的精致眉眼,曾经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