廋小的中年妇女是如何气得跳脚,恨不得在谢荣身上留下几道血条子的模样。
谢荣,怕是缩着身子任打任骂吧?
想到这儿,郁桂舟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不忍,为这一个逆来顺受的古代女子,在以孝道治国治家的社会里,她不被娘家和婆家不喜,甚至不被丈夫接受,在这样的绝境下,还能生活下去,心境该有多么坚强?
比起他,也是强了太多。
甚至比起从前生活的社会,比动不动就轻生的年轻男女坚韧太多,就如同路边的野草,虽然天天被人踩着踏着,依然顽强的向上生长着,努力在一方天地中生根发芽。
他,不如她。
郁桂舟努力撑起身子,把这间破败的土房瞧了一眼,忍着脑袋里的眩晕,蹒跚着走到一块木板前用手一扯,拉开了门,抚着墙壁一路从堂屋走到门外。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里,谢荣如同他想的那样缩着身子任由比她矮上一个头的丁氏抓扯,本就是补丁拼织的衣裳破了一块又一块,黑漆漆的脸上还有几道血块,就算如此,她依然紧紧抱着怀里的陶罐,那里边装的是他的汤药。
郁桂舟蹙紧了眉,看了看在厢房门口蹲着的郁当家,他砸吧着嘴抽着大烟,连眼神都没往这边飞一个,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还打什么打,等会药洒了我还喝不喝?”郁桂舟学着原身的语气不满的站了出来,抚着墙壁踹了几口粗气。
见儿子发了话,丁氏这才不敢下狠手,只是心里气不过,最后狠狠掐了两把才放过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快不快滚过去伺候你男人,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也看不住,让他被人欺负”
郁桂舟听得很想笑,他心道,就你那好儿子,泡个妞难道还带着原配一起?
谢荣垂着头,抖着酸疼的腿走了过去,揭开陶罐,在堂屋桌上拿了个碗倒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递到郁桂舟面前“相公,喝…喝药”
郁桂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把她手上、脸上的痕迹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也有些怜惜她不过十五,小小年纪就吃尽了苦头,接过碗仰头,喝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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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古代版了解身世的他
要说夫妻这档子事吧,放在现代遇见老公出轨,厉害点的老婆都能直接带人当街打小三,徒手撕渣男了。放在大华国,男人要出门寻花问柳,女人还要贤惠大度,连一句怒话都不敢说的。
“相公,我去做饭了”谢荣似乎格外怕他,连眼神都不敢与他对视。
郁桂舟下意识点点头,等见她脚步匆匆的往灶房赶时,心里又有点小郁闷,他一白嫩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抬的,跟丁氏相比,战斗力不知道弱了多少,谢荣怎么会惧怕他?
而且,他这算不算奴役未成年人?
以他的心里成熟来算,谢荣与他,可真是足足差了十岁,放现代社会,都可以叫他一声叔叔了。
真是老牛吃嫩草…郁桂舟刚想起这个词,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不少内容,随着这些内容,他的脸上也变换不断。
实在是跟吃了翔一样梗得他难受。
原身这渣男,整天吃小媳妇做的,穿小媳妇做的,到了晚上,还强迫小媳妇做一些不文明的事,夫妻之间有人伦敦常是常情,可这人渣偏偏只在娶的童养媳身上发泄怒火,翻来覆去的折腾她的身子,用尽了花街柳巷的狠辣手段,还没等人家及弈后真正的破瓜,身子就本能的惧怕起来。
这已经是到了鬼畜的阶段了吧?
谢荣这小姑娘已经够苦了,连真正的鱼水之欢都没经历过,就在心灵上烙印下了一层难以磨灭的痛楚,根本就没有享受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性福。
若是没有脑袋开瓢,恐怕终其一生,谢荣都是个苦命人。
理清了真相的郁桂舟抬头仰望天空,与之晴朗的好天气,他的内心真是说不出的日了狗了的无语至极。
丁氏走上前,脸上带着几分关心“老大,你身子好些了没”说完这句她突然又想起了当日的场景,跳着脚骂道“谢白家那浑小子竟敢打你,你可是读书人,还是村里唯一的童生,娘这两日是不得空,等过两日,我非得扒他们一层皮出来”
郁桂舟脑袋有些放空,捻起衣角擦了擦被唾沫喷了一身的前襟,无奈的听着这个身体的娘跟打了鸡血似的里里外外把人骂了个遍。
扒皮?丁氏倒是有这个能力,关键是巧妇她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何况,谢白家比他们家还穷,就算搬空了谢白家,那也是没卵用的。
而且在事发当天,谢白家两口子就捧着一袋子邹巴巴的布上门赔罪了,那里头是他们家辛苦存了好久的几十个铜板,赔了郁桂舟的开瓢费后,那是家贫如洗了。
原主混吃混喝了十六年,结果一条人命就值了几十个铜板,如今这日日喝药,铜板早就见底了,可人还是死了,正应了那句:一文不值。
“你得了吧,整天胡咧咧啥?”郁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烟杆子,敲了丁氏的背一下,把丁氏疼的跳了一下,瘪着嘴不敢说下去。
郁川接着道“你不准再去找谢白家闹,现在老大也醒了,这事就了了,别把有理的事变成没理,还想不想继续在谢家村住下去了?”
郁当家前前后后都不知道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