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极其认真,凤瑶却听得半信半疑。
却待思量半晌,又没觉察出什么略微突兀的怪异来,只是扫他几眼,未出声真正的反驳。
两人携手一道往前,微风幽幽而动,气氛也极为的雅致通透。
却待行得片刻,凤瑶神色微动,故作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要去凤栖宫等我么?怎在这路道的亭中等我?”
“终于归得大旭皇宫,我这所谓的长公主驸马,自然得与你这长公主一道回凤栖宫才是。再者,我方才离去之际,许儒亦那小子刻意找借口在幼帝的殿外留下,那小子惹我不悦,我自然得在半道中等你,倘若你许久不归,我自然会原路返回,将许儒亦那小子惩了。”
他悠然自若的答了话,语气懒散慵然,似是并未掺杂怒意,但若仔细一听,自然也不能觉察他话语中的戏谑冷冽之意。
“许儒亦又哪儿得罪你了?”凤瑶忍不住问。
说来,颜墨白这厮虽大气磅礴,威仪四方,但有些时候,自然也是小肚鸡肠,容易生气整人。
“他留在幼帝寝殿之外,刻意要等凤瑶出来,有意要与凤瑶独处,这点,算不算得罪了我?”他回得底气十足。
凤瑶无奈的笑笑,当即扭头朝他望来,则是片刻之际,眼中的笑意也逐渐演变成戏谑调侃之色。
颜墨白凝她一会儿,眼角一挑,“你笑什么?”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凤瑶忍不住轻笑出声,只道:“这倒是当真被你猜准了,许儒亦有意留在征儿的寝殿外,的确是在等我,只是,却是有意要在我面前单独赔罪罢了,并无其它之意。倒是你,如此挤兑许儒亦,甚至对他毫无半句好话,你且说说,你是不是吃醋了,吃许儒亦的醋?”
颜墨白落在她面上的目光突然温柔得入骨,眼底深处却又像是变戏法似的染上了兴味之色。
“凤瑶认为呢?”
“吃醋便吃醋,难不成你还会羞得不承认?”凤瑶继续调侃。
却是这话一落,他那只握着凤瑶手指的手突然一紧,蓦地将凤瑶拉着停了下来,凤瑶猝不及防一怔,愕然凝他,他则慢悠悠的上前两步靠近凤瑶,直至他那挺立的鼻尖都快靠近凤瑶的鼻尖才停下足来,随即勾唇而笑,如兰的温热口气轻轻喷在了凤瑶面上,脱口之言也柔和得不能再柔和,“倘若我当真吃醋,凤瑶该如何安慰我?”
不知为何,纵是这厮的这句话语内容并无半点风月,但凤瑶却莫名感受到了挑.拨与风月之气。
她心跳陡然跳快了几分,不知是颜墨白离她太近还是太过紧张。
她抑制不住的稍稍绷直了甚身子,发紧的目光不敢再朝他那柔腻缠绻的笑容望去,仅是下意识的抬头朝天空望去,却见明月如盘,清辉重重,周遭卷入鼻里的空气也稍稍染着几分沁人心脾的花香,一时,只觉此时此景,再度有了那么几分花前月下的感觉。
“你,你想让我如何安慰你?”鬼使神差的,凤瑶道了这话。
“是么?当真是我想你如何安慰,凤瑶便会如何安慰?”他又问。
凤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却是片刻之际,颜墨白突然伸手搂上了她的腰,蓦地用力,竟是将他整个人都打横抱了起来。
凤瑶惊了一下,急忙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压着嗓子急问:“你作何?”
在场簇拥而来的宫奴们早已是面色陡变,纷纷面面相觑一番,心有愕然与羞意,却待全然回神过来,宫奴们皆心照不宣的主动退下,不再对颜墨白与凤瑶二人跟随与干扰。
一时,周遭气氛越发的沉寂静谧。
颜墨白则稍稍垂头下来,墨发丝丝缕缕的搭落在了凤瑶的身上,鼻尖也是骤然贴上了凤瑶的鼻尖,笑得魅惑,脱口的嗓音也略微有些嘶哑,“我想让凤瑶,以身相许的宽慰。”
轰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
凤瑶怔住,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而待一路恍惚呆然的被颜墨白抱着入得凤栖宫后,身子被他放在了榻上,这是,凤瑶才全然回神过来,脸颊早已羞红成片。
她终究还是摆脱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羞涩感,明明早已与颜墨白过了,甚至都已算是老夫老妻了,只是不知为何,每番触及这等夫妻之间的密事,便抑制不住的紧张羞涩,总觉得无法在颜墨白面前全然放开似的。
“墨白,我今夜未能在征儿那里吃饱,此际突然便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先差人端些膳食过来可好?”
片刻,颜墨白隔空拂灭了烛火,待得周遭刹那黑沉之际,凤瑶忍不住出声道。
奈何颜墨白似如不曾听见她的话一般,未待她尾音全然落下,他整个人便已彻底的贴了上来。
凤瑶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心口猛跳,颜墨白的唇已是缓缓落在了她的额头,她的鼻子,而后,是她的唇。
翻云覆雨,娇缠之好。满殿旖旎,高.潮澎湃。
待得许久之后,颜墨白才停歇下来,似如累了般大肆的喘气。
凤瑶斜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稳了稳心神,低哑道:“墨白,你身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