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铮叹息摇头,悲戚道:“.太上皇历来心狠手辣,国都之人便是断了粮草,他也有法子为大军寻来吃的。就凭国都城内饲养的那些兽狮,便已够国都大军维持好些日子了,且太上皇如今对大周迟迟不战,凭太上皇心性,绝非是要死守严防,而是要准备大招。大周如今不攻城,我不攻城,日后定无攻城机会,反而还会被太上皇之人剿得全军覆没。”
凤瑶瞳孔一缩。
曲铮双目越是清明的朝她望来,“东临世家反不反,于我曲铮而言并无关系,这大英之国,谁人做主,与我曲铮也是无关,我如今答应长公主一道来这国都城外,不过是为了我姐与我侄儿,如今我姐已亡,我那侄儿定不能有任何闪失,至此,我才有心攻城而反,我东临世家暗卫数目虽及不上大英,但好歹也能助大周一臂之力,此事对长公主与大周来说,也算是如虎添翼的大好之事,就不知,我如今已是拿出了全然合作的诚意,欲孤注一掷攻城,就不知,长公主是否也能拿出一些诚意,让曲某心头好受些?无论长公主差大周皇上为我指条入城的明路让我自行差人去救人,还是大周与我一道攻城,曲某,都会感激长公主,感激大周皇上,但若长公主不愿帮曲某,便当曲某方才之言都未说过,曲某自行令人去与国都城的大军拼了,誓死都要即刻将我那侄儿救出。”
“此事兹事体大,曲老爷莫要冲动。”
凤瑶嗓音一沉,当即出声。
曲铮自嘲笑笑,“长公主啊!我曲某如今已是走投无路了,我侄儿若出事,东临世家便完了,曲府暗卫也无用了,我也成曲家罪人了,是以,这当真不是冲动,是我曲铮无路可走,只得主动来与长公主商量了,若是长公主不愿相助,我曲某也只能领着东临府暗卫与营救我那侄儿了。”
厚重无奈的嗓音,苦涩重重,似也如孤注一掷般决绝,不容妥协与更改。
凤瑶静坐当场,一时之间,不曾言话。
说来,最初从东临苍娘亲手中接过金凤,的确是有意将东临府暗卫据为己有,以作后备,从而待得颜墨白有危之际,她能领着东临府暗卫营救颜墨白,也算是为颜墨白留了一条后路。但如今,这般冷血利用之心,虽因着东临苍娘亲的死而稍稍冲淡,却又因东临苍似是已然叛变,是以,心头便也再度的狠了起来。
如今,这曲铮有意将话拉开来说,不仅因悲从心来,更也有强行要将东临苍救出的决心。只不过,她虽想帮这曲铮一回,让其将东临苍这厮带出宫来,只可惜,如今之际,她已不愿颜墨白为了营救东临苍之事掺和进来,从而对曲铮等人泄露暗道入口,更也不愿,那已是心有反意的东临苍安然出城,而后,在城外与大英太上皇里应外合,召集东临苍暗卫来围攻颜墨白。
毕竟,曲铮如今虽是有意顺从大周,但一旦东临苍出来,曲铮,自然是会听从东临苍之令。若东临苍令曲铮率人攻大周,曲铮,定会领命。
思绪翻转,各种揣度之意,层层在脑海滑过。
是以思来想去,如今之际,她绝不容东临苍适时出城,与这曲铮全然接触。
“本宫以为,率军强攻国都城之事,曲老爷还得考虑一番,不可鲁莽而行。如今国都城驻军几万,再加之这几日太上皇正让人在国都城内制造致命丹药,各处之地也森严戒备,本宫以为,便是曲老爷率领东临府暗卫攻城,也不见得又任何胜算,许是这般一来,东临府暗卫受得重创,曲老爷更是不容易救出东临公子,如此结果,想来怕是曲老爷不愿见到的。”
不待凤瑶尾音全数落下,曲铮便道:“我率人攻城,若大周之军也一旦配合,国都岂有不破之理?我东临府暗卫数目本是不小,大周大军数目更是磅礴,两军加在一起,还奈何不了一个国都城?莫不是长公主根本就不愿帮助曲某,是以才有心让曲某苦等下去吧?”
大抵是心底太过的焦灼,是以曲铮对凤瑶之言并非满意,连带脱口的嗓音也稍稍染上了几许怨气与怀疑,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我姐对大周皇上可是不薄,这么多年,都一直将大周皇上惦记着,便是她临终之前,也极是信任的将金凤交到了长公主手里,但事到如今,长公主竟连我姐唯一的儿子,都不愿搭把手相助?”
凤瑶低沉道:“曲老爷许是误会什么了。”
曲铮面色越是一沉。
凤瑶淡然迎上他的眼,继续道:“本宫虽为颜墨白之妻,但国之大事,行军之要,本宫并不能为颜墨白做主。是以,曲老爷率军强攻国都城,颜墨白是否出兵相助,并非本宫说了算,他有他之安排与计量,。”
“怎会。长公主乃大周皇上最为重视之人,怎能影响不了大周皇上的决策?只要你对大周皇上说……”
不待他后话道出,凤瑶便恰到好处的出声打断,“虽为颜墨白重视之人,却也正因重视,他如今连这竹院都不允本宫出。本宫前几日去翼城见曲老爷,都是瞒着他去的,又或者颜墨白知晓曲老爷有意来求本宫,许是他不仅不会出兵,还会怪罪曲老爷前来打扰本宫。颜墨白啊,就是如此性子特殊之人,息怒容易无常,本宫在他面前,有时也是极为无奈,必得妥协的。是以,今日曲老爷所说之事,本宫只能尽量帮你,游说颜墨白暗助你东临府的人入得国都城,但若他不答应,曲老爷也不必灰心,仅需安然等待便是,如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