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
小姑娘惊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没有那个意思,主要刚到货的婚纱,是国内一流大师的作品,纯手工制作,不外租,只出售,就是价格上,稍微的……不是看不起您二位的意思,主要弄坏了,我们担待不起。”
“所以我说了你可以不拿。”
年纪稍大的女人听着响动,踏着矮跟小皮鞋靠近:“这里我来,你去门口守着。”
小姑娘紧张地吞了口唾沫,被女人一瞪,机灵地冲祁冉鞠躬道歉:“实在对不起,还请祁小姐不要介意。”
女人挥挥手,小姑娘跑开,挂起职业笑容,解释:“新来的,不懂事,眼界也低,无意冒犯的,再说姜先生在大公司上班,又是高层,不在乎这点儿小钱,我这就去给您拿来,您稍等片刻。”
祁冉想说不用,那厢周缘缘已经换好出来,站在全身镜前悠来转去。女人眼珠子转转,立马笑弯了眼:“周小姐真是漂亮,衣服都是沾了您的光,才想起来昨儿到了新货,手工制作,忙糊涂了,都不记得这回事,周小姐要是有时间,不妨试试?”
周缘缘耳根子软,眼巴巴看着她:“冉冉你决定。”
“又不是我结婚。”
“那……我试试?”
“好的好的,您先进换衣间把这身换下来,我取了给您送进去。”女人笑容满面转身,已经迈出去几步,怕人反悔似的。
周缘缘伸着脖子交代:“好看的伴娘服,也拿几身出来,我们家冉冉必须得穿得漂漂亮亮的。”
“好的,您二位稍等。”
罢了罢了,小事一桩。祁冉弯唇冲姐们儿笑笑,靠在桌边等。周缘缘再转了几圈,拎着裙摆又跟人进去,细高跟踏在木地板上,声音也是轻快的。
知道她今天面试,家里来了短信询问情况,祁冉含糊回了,过会儿房东又打电话过来,问她们几时搬走,好与新住户定时间。门口有响动,店员一拥而上,卖力推荐,祁冉嫌吵闹,拉了玻璃门到侧边庭院回话。
房东是个精打细算的卷发女人,不知周缘缘那个嘴巴漏风的和人唠嗑又说了什么,搬家的事儿让她提前知道,隔三差五就来个电话打探口风,生怕空出来那几天损失她百八十万似的。东西多,最近陆续也都装箱了,本来要等周缘缘嫁了再联系搬家公司,被人催得烦了,倒没了耐心。
给了个准信儿,房东也不好多打扰,或者是忙着招呼新住户去了,电话挂得干脆利落。
祁冉叹了口气,习惯性伸手进小包摸索,料想的方形触感久久没有传来,依稀才想起出门顺手扔鞋柜上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自己也记不清。粗略想想,似乎也有些年头了。
开心时,难过时,单纯发呆时,都喜欢点上一支,吸几口,看着剩下半支燃完。缭绕的薄烟缥缈向上,淡淡的烟草香气在唇间鼻腔流窜,隔着一层淡白,看什么都朦胧虚无,不知怎的,心里能平静不少。
去年大姐生了孩子,回老家住了小半年。老人小孩的,不敢胡来,慢慢的,也收敛不少。本来是没有瘾的,也谈不上戒不戒,只是带烟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
想起上回周缘缘多管闲事,骗她出去见了个所谓精英人士,属狗一样,她才坐下就皱着眉:“你抽烟?”
“嗯,经常。”
男人立马接了一句:“我不喜欢女孩子抽烟,戒了吧。”
周缘缘坐在隔壁桌冲她挤眉弄眼,祁冉垂着眼睑,手里捏着小勺,不时搅动着香气浓郁的咖啡。带起几个旋转的小圈,看得人头晕眼花。
她以为自己会给周缘缘与眼前的陌生人一点面子,也仅仅只是以为。
“可我生下来,又不是为了讨谁喜欢的……”
☆、皮囊好看的男人
晚上姜皓约了朋友一起吃饭,周缘缘来s市不过一年出头,大多是点头之交,算得上朋友的,也就祁冉一个。
说姜皓叫了好多人,不肯一个人往人家朋友堆里扎,软磨硬泡,让她一起过去。
那种场合,祁冉是不喜欢的,空气里都蔓延着无言的尴尬气息。到底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看人委屈巴巴抱着她的胳膊又摇又晃,于心不忍,点头应下。
一个含着金汤匙落地,一个小镇姑娘,朋友圈子是截然不同的。围了一长桌的年轻人,男的都西装革履,女的皆名牌加身,非富即贵。
祁冉同周缘缘往那儿一坐,个子瘦小,t恤破洞裤的,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祁冉是无所谓的,见一面吃个饭,路上碰着连客套寒暄都嫌多余。到周缘缘那儿,总归要顾虑许多,一向大咧咧的姑娘,也局促无措,小心翼翼。
以往中国人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成长环境差别过大,三观、眼界、生活方式都大不相同。别人只说周缘缘嫁了好人家,并不知晓她为融入姜皓的生活花费多少精力。到头来还战战兢兢,生怕做得不够。
打一开始就摆出低人一等的姿态,委屈的,终究还是自己。
周缘缘自己也不是毫无怨言,上回生日,凌晨两点多从外面疯回来,又抱着酒瓶子拉着她乱说一气:“我以前总不喜欢张爱玲写的东西,现在想想,真他妈说得贴切,我现在为了他,真的是低到尘埃里了,还满心欢喜等待开出朵花来。早知道当初就该狠心到底,管他是淋大雨生重病,还是出车祸半身不遂,现在可好,进退两难。”
她那会儿抱着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