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床单瞬间就宣告报废。
医生:“......”
禾菁没什么表情,医生拿过干净毛巾递给禾菁,禾菁摆摆手:“谢谢,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打了个喷嚏。
医生把毛巾塞给禾菁,笑呵呵的说:“你先等会吧,怎么也都这样了,先在这里暖暖身子。”接着没给禾菁说话的机会转身去看那看似伤得很重的患者。
医生去了里间拿东西,禾菁就站在门口,对面就是躺在床上假寐的傅景。
自己身上脏,禾菁不好真的拿来擦泥,顺过一缕头发,慢吞吞的摩挲湿透的发丝。
傅景是真的累了,在路上还有闹禾菁的力气,现在躺在床上一放松,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疲惫。
医生拿过清水和毛巾清理他沾泥的伤口,禾菁不好干站着,也上前帮忙,傅景全程闭着眼睡觉。
清洗,消毒,该缝针的缝针,该上药的上药,做好这些已经晚上九点了。
医生去了后面洗手,禾菁坐在傅景床边上,抬头看看时间,心里有点微妙。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不该管的闲事,还做到这个份上。
为什么呢?
她轻声问自己。
为什么呢?
她思绪飘得远,再回神的时候发现傅景正看着她。
禾菁没动,任他看着。
傅景脸上被擦干净,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上了药,更显得脸上红肿斑驳,但眼神还是那样,总是一副谁也瞧不上的高傲模样。
禾菁眼神垂下,站起身说:“我走了。”
没别的嘱托和安慰。
“诶——”他不满,叫住她。
禾菁侧头看他。
傅景抬着下巴,吊儿郎当的说:“今天咱们都亲成这样了——”
禾菁打断他:“哪样?”
傅景哽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就这样被禾菁掐了话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禾菁帮他回答了。
“我们没怎么样,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傅景脸色一滞,他听得出禾菁语气里的冷漠。
她是真的不在意。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想,总要有个过程的。
傅景勾起嘴角,无所谓的笑:“你这女的怎么这么狠心,我都伤成这样了都不能说点好听的。”
要不是急着见她,他也不会这么狼狈。
禾菁低头短促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明眸皓齿,挑眉笑着回他:“那就祝傅老大,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身后是朦胧夜色雨雾,只有她的笑意明亮又清晰。
傅景一愣,医生刚好从里间出来,禾菁礼貌的道别,打开门撑伞走远。
医生坐在傅景的床边,雨夜无聊,想要和难得上门的年轻小伙子聊一聊,他刚坐到凳子上,这小伙子就翻过身去。剩下一个沾泥的后背对着他。
“......”
医生翻了个白眼走去门外看雨。
屋里安静的只剩下外面的雨声和呼吸声。
许久,一道低沉的,又笑又气的声音响起。
——“你就跟我拽吧。”
是谁的心,在雨夜里翻来覆去的忐忑又悸动。
唉。
唉。
雨声掩盖一声又一声,满足还要自欺的喟叹。
嘘——
这都是少年的秘密呀。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爬树
第二天一早,大雨停歇。
王易川骑着摩托车把负伤傅老大这个糟心玩意儿给接了回去。
一路上王易川都没说话,把人送到楼上就出去买早饭买药,接着又回来。
进门的时候傅景刚洗澡出来,换了身衣服正拿着白毛巾擦头发,一边擦一边掉水往茶几这里走,吸吸鼻子说:“我都快饿死了。”
把毛巾一扔蹲在地上就开始吃,王易川坐在沙发上看傅景狼吞虎咽,眼神无奈又嫌弃。
你说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跟这么个糟心玩意儿做了哥们?
昨天这个糟心玩意儿干完架,两人冒着雨,骑着摩托车就回来,王易川看他伤的不轻准备跟他一块儿去诊所看看,结果这小子还没走到诊所呢,突然跟他说不去了,说完就跑了,王易川叫也叫不住,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跟了上去。
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川儿哥淋着雨,窝在小墙角看俩人“打情骂俏”。
王易川呵呵一笑,看着傅景脸上还没褪去的青紫,心想,这小子也能有今天。
他在人跟前做牛做马的,人一转身就上赶着给小姑娘打。
王易川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伸脚踹了踹傅景的屁股解气。傅景没动,冷眼瞅了王易川一眼:“找死呢?”
王易川:“......”
找死的川儿哥一脸冷漠的看着这傻逼低下头吃他给买的早饭。
等傅景吃完了,坐在沙发上消食。
王易川说:“大钊说古虎让人给抬走了,伤得挺重,在市三院躺着呢。”
傅景打个哈欠,“哦”了一声接着随意的说:“没死也挺好。”
没死才能接着受罪。
王易川点点头,转移了话题说:“昨天跟那姑娘进展怎么样?”
傅景撩着眼皮看他一眼说:“没看清?”
王易川一愣,笑着骂他:“...你小子倒是看得清楚,说正经的,问你后来呢。”
傅景仰脸靠在沙发上,想了又想,然后回答:“挺好。”
“什么挺好?”王易川追问。
“亲的时候感觉挺好。”
挺软的,挺嫩的,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