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关掉了电视。
苏倾在沙发上睡得熟了,脸微微歪在头发上,呼吸绵长均匀。
江谚轻手轻脚地俯身,困住了她。
手掌撑在沙发上,压得沙柔软的沙发发慢慢陷进去。
江谚的眼珠转动着,安静地看她半晌,他将手伸进她腰后,膝下,试探着将她横抱起来,她温热的身体慢慢地贴近他,衣料发出摩挲的窸窣声。
玉京秋(二十二)
柔软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
苏倾好像让他弄醒了。
江谚维持着起身的姿势, 心跳如擂, 下一刻,一双手臂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亲昵地把脸靠近他怀里, 像是只让人养熟了的猫。
她鼻尖蹭过他的胸膛,江谚从没红过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
怎么……
他伸手去掰她挂在他脖子上的手,她搂得很结实, 半天才让他拽下来,扔回了沙发上。
苏倾一下子震醒了,手背盖在眼睛上, 歪躺头遮住顶的灯发着刺眼白光, 睡裙里膝盖蜷起。
她像被惊到的鸟,心跳在胸腔里捶打,下一刻江谚俯下身,像是生气了, 巴掌拍下来, 落在她大腿靠近臀部的位置,“啪”地一下。
她让他打懵了, 张了张口, 疑问的黑眸迷蒙地看着他,耳根红得发烫。
江谚觉得自己的手也烫得发烧,在裤缝边悄悄蜷了两下,捏了把裤脚, 扭头走了:“衣服穿好,回自己屋睡觉去。”
苏倾慌忙坐起来蹬上拖鞋,赤着的脚胡乱塞进毛绒拖鞋里面,一面穿一面伸颈瞧他,看到江谚“砰”地关上的门。
外头炮声此起彼伏。苏倾在沙发上静坐了片刻,心跳砰砰地回想刚才她干了什么惹恼了他。
她眨着眼睛,慢慢地揉了揉臀,又看了看门口,半晌没想出来。
“江谚……”她轻轻叩门。
“睡觉。”他在门里威胁。
无声地叹口气,客厅的灯灭了。
窗帘上投射着一朵一朵展开的亮光,是外面不歇的烟花。
柔软的大床还带着洗衣液的香气,苏倾偎着熊,闭上了眼睛。
*
抽油烟机嗡嗡响着,阳光投射在沾着油腻的瓶瓶罐罐上,折射出醇黄色的浑厚的光。
苏倾捏着酱油瓶往锅里倒尽了最后几滴:“酱油没了,记得去买。”
“嗯。”
“买大瓶的,回来灌在小瓶子里。”
“……”
苏倾翻炒了两下,回头看,江谚散漫地倚在厨房的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叼着一根烟,却没有点,正在看着她,眼里有细碎的光。
厨房里光线很好,耀眼的午后阳光打在他脸上,却是一片寂寞昏黄。
觉察她看他,他低下眼,光滑落到他翘起的睫毛上:“炒你的菜。”
他猫着腰,表情清淡地出去了。
厨房隔壁就是阳台,窗户打开,春寒料峭,胡乱卷走他指尖的烟雾。
推拉门让人当当敲了两下,他转过头,扎两个小辫的女孩隔着玻璃冲他招招手,低头把围裙摘下来,蜷起的手指像剥好的嫩笋尖。
桌子前摆着三菜一汤,午后的阳光照在桌子上,油麦菜绿得生动。苏倾背对着他蹲在客厅的地上,腰肢纤细,“吱”地的拉链。
江谚说:“先吃饭。”
苏倾落了座,含着筷子尖点点头,把他的碗拿起来:“要汤吗?”
江谚看看她:“要。”
番茄蛋汤,她舀的时候撇得很仔细,蛋全舀给了他。
江谚等她舀了满满一碗,接过来倒进她碗里,又把空碗递过去,沉着脸说:“再来。”
苏倾黑亮的眼看看他,在汤盅里艰难地捞着,捞得额头冒汗。又捞了一整碗。
这顿饭吃得有些慢,到下午一点才算吃完,苏倾站起身端碗,让他伸臂挡住,他说:“你甭管。”
下学期是冲刺时间,高三开学很早,重点班从初八开始补课,这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回到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