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低血糖?
季正虎眸色一敛,点头,“好!”他看聂然一直倒在地上,于是问了一句,“能不能起来?”
聂然感觉眼前整个世界在旋转,四肢乏力,根本无法起身,“大概,不能了。”
她的话才说完,整个身体就被腾空了起来。
季正虎看着放弃训练,折返回来的严怀宇,脸色微沉地道:“你在干什么!”
严怀宇神色焦躁,明显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只是匆匆地保证了一句,“最后考核的时候我保证完成训练,在此之前我送她去!”
然后就抱着聂然朝着医务室跑去。
而后被反超的何佳玉也赶紧过来,同样丢下了一句,“我也保证!”
飞一般的就从季正虎面前掠过,赶了上去。
队伍中的那群新兵们看到聂然的再次晕倒,和那几个老兵的违反纪律,渐渐的就连新兵力的男兵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不服从,不听从,自说自话的离开,这些在部队都是要挨罚的。
这些可都是老兵啊。
既然是老兵,怎么能这样做。
最重要的是,为了个女兵!
倒不是看不起女兵,而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训练,是为了能过进更好的部队,为国家效力,而不是跟着一个女兵身后面跑!
但他们不知道是,何佳玉严怀宇,甚至是李骁来说,聂然对于他们曾经同生共死过的战友。
是在那般绝境之下,带领他们出来的人。
也是为了他们,把自己一个人留在绝境之中的人。
或许,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友。
但这份拿自己一个人的命去换他们所有人命的恩情,是怎么也不能抵消的。
其实,她只是看上去,不合格而已。
不是吗?
而在人群中,有一个人在目视着聂然离去的方向,不经意间嘴角划过一道冷然地笑意。
……
此时的严怀宇正抱着她第二次朝着医务室跑去。
“你撑住。”严怀宇看她蜷缩在自己怀里,那逐渐变得迷蒙的眼眸让他越发的着急了起来,恨不得再加快速度。
“摔伤而已,死不掉的。”聂然隐瞒了自己低血糖的事情,努力的让自己的理智保持着清明的状态,她还不能晕,她还有事情要和医生说,怎么能晕。
等了那么多天,挨了那么多针,才有的结果,她绝对、绝对不会错失。
聂然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手心里,那一丝丝的疼痛不停地在提醒着她。
很快,严怀宇一路就冲进了医务室内,朝着里面喊道:“医生,医生!她摔伤了!”
里面的医生听到叫嚷声,马上就从里面跑了出来,一看到聂然这张熟悉的面孔,不禁哀叹了一声,“怎么又是你?”
“快点,她摔伤了!”严怀宇看他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顿时对他喊了起来。
医生看她脚没有肿,也没有流血迹象,心里估算着没什么事,以防万一还是对严怀宇道:“把她抬到里面去。”
严怀宇急忙把她抱进了里面的一张病床上。
紧跟着来的何佳玉他们一进来就紧张地看着聂然,恨不得上下将她看穿了,“然姐,你没事吧?”
聂然摇头,对他们说道:“医生要检查,你们先回去吧。”
严怀宇作为男生知道接下来医生的检查肯定是全面检查的,所以他很快的就离开了屋内,还顺便把那个吵人的何佳玉也给一并带了出来。
“喂,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我是女的,我留在里面又没关系,你……”她的声音随着离去渐渐阻隔在了医务室的外面。
聂然一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吃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挽起袖子对医生道:“快,给我抽血。”
那名医生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门口一个熟悉的调侃声就此响起,“怎么一看到你,不是在输血就是在抽血?”
聂然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了门口站立的人,带着晕眩感的大脑有些迟钝了两秒,才开口问,“宋一城?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一城一如前两次的见面穿着一身白大褂,手插在口袋里,从外面走了进来。
“被调过来的。怎么,不想看到我?”
调过来?
从z市调派进部队医院,又从部队医院调派进部队里,这连番两次的调派地点会不会显得太过“巧合”了。
聂然懒得和他计较,现在自己的事情最为要紧。
更重要的是,她觉得比起眼前那个军医,宋一城更为放心一些。
好歹,他当初陪自己赌过一次。
她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对他说道:“抽血。”
身边的医生听到她的话,眉头拧紧,纠结的很,“还抽啊?”
聂然不为所动地将袖子挽起,一片淤青立刻展现在了宋一城的眼前。
他亲和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紧接着沉下脸,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宋一城抓过她的手,那一大片的淤青下都是一个个小小的针眼,那是被扎之后产生的淤青。
他霍地将视线转移到了身边的那名医生旁边,冷声地道:“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针眼上面!学校没教你怎么扎针吗?”
那名医生对于这位才来了第一天,等级又比他高的上司很是害怕,他连忙解释,“这不关我的……”
话还没完,聂然就抢先地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要求每天抽两次血的。”
“你疯了?你本来身体就虚,你还这样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