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蠢了。
但现在……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的缘故,又恰好作为当事人。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茫然。
是的,这辈子的第一次,茫然,不解,疑惑,全部一股脑的充斥着她。
在她的思维模式中,就没有感情这两个字,但凡要是在任务之中欠了人情的,必须要还,哪怕以命抵命,但只要换了人情,她依然可以对那个人拔枪,所以她从来不为感情所累。
可这回,她总觉得不止是欠了人情那么简单,可哪里不简单,又说不上来。
刚才李骁和她说完之后,她放在被子里的手就一直紧握着,手指甲陷在自己的手心也浑然不觉。但又怕李骁看出异样,故作装作没有反应的样子。
论欺骗,她可是比霍珩都棋高一着,不然也不会那么顺利的一枪打在了霍珩的胸口。
顺利的骗走了李骁后,屋子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但她的脑袋里纷乱一片。
那群人还在院子外头继续,严怀宇和何佳玉的吵闹声中偶尔还掺杂了几句其他人的劝架声,而漆黑一片的屋内,浮动着面条的小麦香气。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小院里的声音越来越轻,逐渐恢复了平静。
屋内的聂然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桌上的那碗面已经早已变得冰凉。
越是入夜,海岛上的风越是猛烈,那呼啸的声音钻过窗户的隙缝,听上去渗人而惊悚,唯独聂然却对这声音带着莫名的熟悉和安心的感觉。
前世,她就是听着这样的风声长大的,一听就是十八年。
她闭着眼眸,静静地躺在床上,脑袋里纷乱不已的思绪还在飘扬。
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她耳朵微动,屏住呼吸仔细一听,只听到自己屋里的那扇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的声音。
难道是海盗来了?!
聂然心头有了这个认知后,心里顿时一沉。
就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遇到海盗,真的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聂然依然躺在床上装睡,等着那人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进。
从外面偷偷摸进来的人见床上的人身影一动不动的,以为聂然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于是握紧了几下手中的刀,眼睛里闪过一道浓重的杀意后,当下就举起了手中的刀往聂然的脖子上砍去。
一刀还未下去,忽然看到床上本来应该处于熟睡状态的聂然睁开眼睛,头轻松一偏,刀就这样插在了枕头上。
“你要杀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聂然还躺在那里,只是那双黑眸正冷冷的看着那个暗杀的人。
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那眼眸里阴森而又冷酷的神情,以及那寒冷而又肃杀的声音让那人忍不住面露出一种惊恐。
他知道,这群人都是兵,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
一旦偷袭不成功,那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当自己会死这个念头闪过脑海之中时,那个人的眼中立刻换上了一股狠厉之色,握紧了刀柄又再一次地冲了上去。
对付这种只会用蛮劲来砍的人,聂然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她的手挡住了那人的攻击,一条腿一个利落的高抬,狠狠地砸在了那人的后脑勺上,将他打蒙了那么一瞬。
聂然乘此机会从床上一跃而起,顺势从他手里夺过匕首,搁在了脖子上,冷冷地道:“说,要干什么!”
那人一开始嘴硬不肯说,但他忘记了聂然毕竟是专业的,对付那些老手们都有一套,更何况这种普通人。
只不过是在他脊椎骨上轻轻扣了一下,那种整个脊椎都疼得要疯了的感觉让那人马上跪地求饶道:“疼,疼!别按了!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别按了!”
“我再问一次,你们要干什么!”
聂然在刚才第一刀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人不是海盗!
虽然拿刀的姿势挺像会事,但是砍人的动作太不专业,而且哪有海盗在砍人的时候闭上眼睛的。
明显就是太过害怕。
所以基本可以断定,这人不是海盗。
这岛上不是海盗那就剩下岛民了。
只不过,这群岛民为什么要杀她呢?
好不容易费劲心思的救回来,现在却要偷偷杀掉她……这显然并不合理。
“杀……杀你们……”那人畏惧她的手段,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们?”聂然危险地眯了眯眼。
那人忙不迭地点头,“是……是的……你们……”
“!”那一个们字顿时让聂然了然了过来,她低咒完了之后,将他一把丢在了地上,下意识地就快步朝着小院的另外一边快速跑去。
才一到门口,她也顾不得其他了,一脚就暴力地踹开了木等,“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只听到门后面传来了一声“哎哟喂!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撞小爷!”
聂然身体虚又跑得急,累得有些喘。
她顾不得严怀宇,快速地环顾了一圈里面的情况,和她那边一样,只是她是单人房所以就派了一个人,而他们这里是大房间,有两个隔间,男女对半着住,所以派了四个人来。
只是那四个现在被捆绑在那里,嘴里还塞着抹布,不停地挣扎着。
“小然子,你怎么来了?对了,你那里没事吧,有没有遇到偷袭之类的?”严怀宇在看清了来人后,捂着被撞疼的脑袋,又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