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司铭?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真烦,一个个都来打扰她,不知道没吃饭的人不能多说话吗?!这样很消耗体力的!
聂然声音有些发飘起来,“除非你告诉他,不然他不会知道,更不会生气。”
汪司铭看到她嘴唇上因为干涸而爆裂开来的血口子,一说话,血就从流下来,整张唇艳红得诡异。
他忍不住蹲下身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捂在手上,等到溶化后,伸手将雪水擦在她干裂的唇上。
聂然下意识地想要偏头,她不喜欢有人靠近,但没有力气,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最后她索性抿唇拒绝。
汪司铭看到她明晃晃的拒绝后,这才放下了手,“这不会像是你做的事情。你这么做一定有理由,对不对?”
聂然眉梢挑了挑,这人竟然能看出自己的真实意图,怪不得能得到安远道的宠爱,强悍的体能和精准的分析,的确很优秀。
但,她并不想回答汪司铭的这个问题。
索性闭上眼,让自己保存点体力,好再延迟几天。
汪司铭看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能离开。
一夜平静地度过。
早晨出早操的时候,部队其他人看到聂然还坚持站在那里的时候,都会窃窃私语起来,甚至还暗地里打赌猜她何时倒下。
弄得整个部队里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
“已经第八天了。”午后时分,难得一个大晴天,一扫多日来的阴霾,陈军看着训练场上那个快成标志物的聂然,不由得对刚进办公室的安远道调侃了起来。
安远道现在每过一天就感觉像是过了一年一样,他忍不住哀叹了一声,“你能别提醒我吗!”
“我也不想提醒你啊,但是营长刚打电话叫你过去。”
一听营长两个字,安远道立刻跳了起来,“营长?”
“嗯,好像是为了这个女兵的事情,你自己保重吧。”陈军很没有同情心的落井下石地道。
完了,虽然他早就知道营长会知道,但……怎么那么快!
他头痛地看了看外头还站着的聂然,心里简直烦躁到了极点,“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烦死了!”
他深吸了口气,一路跑到了营长的办公室门口。
“叩叩叩——”敲了几下门。
“报告!”安远道站在门口响亮地大喊了一声。
李宗勇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进来。”
才一走进,安远道就看到季正虎也站在那里,他当下就明白营长怎么会那么快知道了!
“我不是说了嘛,这人我负责,你怎么还告诉营长了!”安远道低声质问地道。
“还需要他说吗?现在整个部队都知道这事儿!”
李宗勇满是威严地呵斥了起来,让安远道不由得低下了头,小声回答着,“营长,这真不能怪我,是这个女兵不肯服从训练,所以我才让她站在那里反省。”
“那她反省好了吗?”
安远道摇了摇头道:“没有,她就是不肯认错。”
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倔的丫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李宗勇双手放在胸前,靠在了椅子上,“七天还不肯认错?那就是有天大的冤屈了?”
“营长,我才是有天大的冤屈啊,这丫头片子倔驴一个,当着一百四十九个兵面前顶撞我,还公然叫嚣不肯训练,我这才罚她站在那里反省的。”安远道很是无奈地解释。
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没做错,可到后来就变成错的是自己!
“哦?这么说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安远道连连点头,“是啊,我还头一回见这样的兵。”
“营长,是安教官反复操练我们班的人,才让那个女兵不服的。”
季正虎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让安远道立刻气得跳脚,“我是教官,操练士兵是理所应当的。”
“你敢说你当时没抱着私心训练?”季正虎也毫不客气地还击了一句。
“我……”
“好了好了,吵什么!”李宗勇听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当下就把他们呵斥了一通。
营长都发话了,他们两个马上就没了声音。
“现在她这样不吃不喝八天了,身体素质好的还能在撑几天,不好的,估计今天就能倒,安远道你打算怎么做?”李宗勇沉声问道。
“大不了,我背她上医院!”安远道也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嘟囔着道:“反正我没错,一班都是这样训练的!我也没见谁和我说不服。”
“你带的那是一班,他们是六班,更何况他们是我的兵!”季正虎立刻呛了他一句。
安远道本来就心烦,还听到他这么说,也顿时怒了,“既然是兵,哪个班不都是一样,最后都是预备部队的人!”
这回坐在椅子上的李宗勇听到他们的话后,却惊讶地笑了起来,“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兵能让你们说出这样的话,我很高兴。”
很高兴?吵架也值得高兴?
季正虎和安远道不是很明白自家领导话里的意图。
“你们两个,一个带的是优秀班,一个带的是差班,其实我知道时间一长,难免心理上会出现落差。”
李宗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他们两个面前。
“我一直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一班再好永远属于预备部队,六班再坏,它也不可能从预备部队分割出去,它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