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寂面不改色,自如地饮一口茶,方慢悠悠地道:“当今之世,本就是黑道伸张、白道式微,除了神仙谷,名门正派也没什么指望了。”
闻得此言,桓九铃心头倏然一痛。她自然能听出苏寂没说出口的话:便连她的飞镜仙宫,在桓迁死后,也已然名声大坠,再不如前了!
“那也不能任他们胡作非为。”她冷声道,“沧海宫的贼人见财眼开,害我迁儿,这笔账终归要算个清楚!”
手指微颤,苏寂端着的茶水晃出些许,她垂眸看着那一杯清茶,数梗翠叶孤零零地漂浮水上。
静了许久,她缓缓道:“我却听入画说,桓姨对沧海宫行事还算宽容理解呢。”
“更可恨者固然是那背后的金主,向沧海宫出钱买走了迁儿性命。”桓九铃目光清晰,不随烛火飘摇而移动分毫,“但那个对迁儿下手的沧海宫之人,我也非杀不可!”
苏寂将茶杯放回桌上,轻轻伸手覆住,“桓姨,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
在飞镜仙宫包下的客房中,有一间是供了菩萨的,便自然分给了云止。
夜色空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