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开解她。
他甚至不知道怎样才能告诉她,她所处之地乃是一方荒芜苦海。
她反而以为她的江湖才是正常的江湖。
沉默很久,他终于只是慢慢地说道:“如此,贫僧与姑娘,还是……分道扬镳吧。”
这一次,她却很乖觉地点了点头。
“好。”
她提着她的剑,转身便走。剑身虽已擦拭得光亮,却犹散发着鲜血的余温。就如她的背影,虽是干净、窈窕、长发美好,但仍旧透出死亡的气息。
与尸体打交道太多的人,总会有这样的气息。在沧海第一杀的眼里,本就遍地都是尸首。
他当初其实说对了。那地洞之中,白骨血河累累可怖,她何尝怕过?她只是……想赖着他罢了。
少女的脚步声轻而有序,片刻,便已消融在冥冥夜色之中。云止仿佛还没能明白过来今晚发生的一切,只低身拖起了池冰的尸体,想将他埋在佛堂后院里。
走到佛堂前,他却止了步子。
“……师父。”他低声道。
证缘口不能言,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他仿佛感受到师父的目光里全是悲悯,温凉的手掌抚上他头顶的戒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