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提起当年事,赵无谋脑海中一个激灵,目光愈加亮了,表情却晦暗,“你又有什么话说?”
柳拂衣微笑,似乎还想保持他一贯的体面,然而长发披离衣襟散乱,只能衬得他这个微笑愈加仓皇,“他是在保护你。”
“胡扯。”赵无谋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他如要保护我,会将我丢在你的虎口之前?”
柳拂衣眼中的笑意愈加浓了,“无谋,时至今日,你还觉得尘寰阁上那个位子,是一种荣耀么?”
赵无谋全身一震。
“无谋啊,”柳拂衣的话音漂浮在风雨中,仿佛时光里的叹息,“你是赵门唯一的后人,你纵没有贰心,宫中人言可畏,一个个都是盯准了你的。颜公子灭了赵门,一时心软却将你留下,本来就是大错;然则他既要保你,就必须保个彻底,沧海宫不能容许赵门遗孤做主人是一方面,他希望你平安无事……是另一方面。”
赵无谋死死地咬紧嘴唇,“那你呢?”他不甘地问,仿佛一定要将对方无懈可击的表情问出一道裂隙来,“你是怎么想的?”
“我?”柳拂衣无声一笑,“我把你当朋友啊。”
我把你当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