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昱听着苏玉兰客气的话便没有往下接话,坐在牛车上扬起了牛鞭。
“其实我一个人可以走回去的,上山已经够累了,恩公回家休息就好,不必再多跑一趟。”苏玉兰留下只想当牛做马报答钱家母子,没成想还连累恩公特意来接,想起钱昱清晨来米铺路上气喘吁吁的,苏玉兰心中更加过意不去。
“不碍事!”钱昱说罢便一心一意赶着牛车。
二人到家时,钱母早已经吃了晚饭,在院中一边乘凉一边等着,王大婶说自家儿子借了牛车去县里,她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去接刘姑娘了。
“回来了?”钱母见到二人连忙起身,走到钱昱跟前埋怨道:“你说你,你去接刘姑娘怎么不跟娘说一声,害的娘到处找你,一声不吭借了牛车就走,不像话!”
“娘!”钱昱惊的抬起头,这么一说不露馅了吗?感觉刘姑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钱昱逃难一般的走到院中的水缸前,舀水洗漱。
苏玉兰此刻要说不惊讶那是假的,钱昱明明跟她说是大娘让他去接自己,却原来大娘根本不知情,苏玉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钱母瞧在眼里,心里顿时明了,怪不得聘严家自家孩子不同意,说赵家也斩钉截铁的拒绝,看起来,自家阿昱是看上这位刘姑娘了,这姑娘好是好,可惜是别人家的啊,钱母微微一叹进了房。
钱昱此刻哪还敢看苏玉兰,闷着头走进小灶,端出饭来吃。说了谎,还被揭穿,这让钱昱这样的乖乖女羞了个满脸红。
“笨死了,笨死了。”钱昱一边往嘴里塞饼一边埋怨自己,脸颊比那红苹果还要红。
苏玉兰见院中只剩自己一个,这才走到水缸前舀水洗手。站在小灶旁进退两难,想来想去还是不吃了。
钱昱一边吃着饭一边竖起耳朵,她也知道人家姑娘为什么踌躇不肯进来,想了想将饼三口两口送进肚子里,擦了擦嘴走了出去。
“刘姑娘!”钱昱闷头唤了一声便急忙走进房内,关了门。
“钱大哥,回来了啊!”张则躺在炕上听见门响便笑着打招呼。
“恩。”钱昱应了,坐到椅子上,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张则什么时候能好?看来今天又要睡桌子了,钱昱披着长衫趴在桌子上,累了一天,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尚河村南边的山上,一户人家正亮着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