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下次了。”罗锦言静静地说道。
秦珏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径自说道:“我给你做根簪子吧,等到你笈笄时做贺礼。不好,这样不好,笈笄要用长辈赐的簪子才矜贵,我还是做件别的给你平时用......”
“我说了不要有下次了,你不用做什么。”罗锦言微微抬高了声音。
秦珏的话头骤然打住,这是罗锦言第一次打断他的话,她说话慢条斯理的,即使不高兴也不会这样。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一刻,深深地吸了口气,庄子里没有地龙,虽然放了火盆,可屋里的空气还是冰冰凉凉。
就像他连夜骑马赶过来,冻得同样冰冷一样。
但他不想让自己的心情也冷下来。
他又吸了口气,看着烛光下的那张熟悉的面庞。
她柔美得如同一朵蝴蝶兰,但他却知道,这个小丫头有多么胆大,又有多么骄傲。
“罗锦言,嫁给我好吗?”他忽然说道。
声音不大,但却字字清晰,清晰得如同春日里忽然响起的一声春雷。
候在帘外的夏至惊讶地张大了嘴,厉害了,厉害了,居然有人这样向小娘子求亲!
而且还是这般坦然,让人觉得这不是登徒浪子,他就应该这样求亲,就应该这样!
罗锦言微怔,秦珏有什么心思,她当然知道,但她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个家伙就这样堂而皇之说出来了。
如果她没有重生,她或许会想嫁给他的吧,毕竟他是这般耀眼夺目。
但她重生而来,她又怎能嫁给他呢?
她不能,她绝不能。
这一世虽然没有赵思,但前世是有的,赵思是她的儿子,千真万确,那是前世她二十二年生命里唯一的阳光,就那么没有了。
她摇摇头,对秦珏道:“我不会嫁你的。我爹也不会不和我商量就答应亲事。”
秦珏的心里一阵刺痛,虽然想到她会拒绝,可当“不会”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时,他还是痛得不能自已。
“没关系,你也同样拒绝了霍家吧,说明你并非只是不想嫁给我,而是你舍不得令尊,不想早早嫁人而已。”他笑着说道,似乎又怕罗锦言误会,补充道,“你还小,所以我也不急着成亲。”
没有强求,还给自己找了台阶。
罗锦言抿抿嘴角,她忽然想笑。
秦珏一直在看着她,就是这细微的表情变化也被他看在眼里,他笑道:“你没有否认,那就是我说对了,我就当你答应了,我现在就回京城,你别急,该有的礼数都不会少的。”
说完,他转身便走。
罗锦言眨眨眼睛,她答应了什么?她又急什么了?
礼数?什么礼数?
不对,他好像是......
她起身便追,只有夏至站在帘子外面,天光微熹,哪里还有秦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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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望春回
“秦......秦珏呢?”罗锦言脸色苍白。
提心吊胆隔帘站在堂屋里的夏至,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一边还在警惕提防有人进来,小姐和秦珏见面的事,即使是常贵媳妇和小丫头们,也是不能知道的。
她压低了声音:“我跟到院子里,他跃上墙头走了,应该没人看到。”
罗锦言还是快步走到院子里,庑廊下挂着灯笼,玉轮当空,月光像水银般洒下来,将四下照得明亮,哪里还有秦珏的影子。
前世的秦珏,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
莫名其妙求亲,被拒绝后,又莫名其妙地说上一堆话,接着便莫名其妙地跑开了?
前世他年近四旬没有娶妻,又被她逼得编出一套红颜白发的鬼话,并非是因为她让他娶何药,而是他压根就不想成亲吧。
他为何人到中年也不成亲?
难道他也曾经被人拒绝,所以不娶了?
前世她和他年纪上差了十几岁,她是进宫后才认识他的,前世秦珏十几岁时,她还是河间罗家几岁大的小女孩,四岁以前她在乡下,四岁之后整整十年,除了族叔,她没有见过一个男子。
如果秦珏也曾经向人求亲而被拒绝,那个人肯定不是她。
他也像对她一样,为了那个女子不所用其极,接近她的父亲,也对她柔情似水,陪她看烟花,为她亲手做首饰,夜行百里来见她......
如果真有这个女子,那是谁?
秦珏匍匐在房顶,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站在月光下的罗锦言。
月光朝露般的容颜,纤柔却挺直的身姿,但她面上流转的光华却有着他从未见过的迷茫。
他从未见过这种神情的她,她宛若牡丹,即使是养在名贵的花盆里,也全无拘束做作,雍容自信。可偏就是这样恣意盛放的她,玉壶冰心的她,对他而言却如山间偶尔吹过的一丝暖风,虽然明知那风无拘无束,可他还是想要挽留,他想沉浸在这风里,与她一起任性,一起飞舞。
年少的他并非表面上的平静,她的冷淡拒绝,都会让他敏感脆弱,就像今天,他迅速离开,他是不想让她看到,他有多么伤心失望。
初见时超出年龄的沉着冷静,柳树林子里毫不畏惧地自娱自乐;骡车里她抱着迎枕压到他身上,从始至终没有半丝慌乱;贡院门前惊鸿一瞥的雪兰花;绚丽烟花后她静静地听他敞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