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凤眼中的神色都没闪过一闪,看来并不是个能用花言巧语打动的角色。
他低沉着嗓子说:“好。那……”
没等他说完,沈画正巧看见有人往这边过来,感觉这里再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且这事涉及国家机密,伸出一只手,习惯地搭在柴骏肩头,顺了他往一边走,“要不我俩边走边谈?”
柴骏负着手,肩头一动,将那只不太“规矩”的手抖落下去,顺着他颇为光洁的直裰下滑,差点非礼了沈画,他却理直气壮地将她冷上一眼。
说实话,柴骏比沈画高出大半个头,目测起码得有一米八以上。她这样吊着他,并不十分享受。担心他误会她见了美色动心,趁机揩油,赶紧解释:“小侯爷莫要误会,我只是习惯成自然。”
柴骏的天人脸冷得越发厉害,这回竟连那双勾人魂魄的凤眸都透出几分寒意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某人隆重登场。
希望能写得暖一点。
☆、003
虽然沈画见惯沙场上血流成河的景象,心里并不害怕,却也自觉地规矩了几分。被她用这动作“非礼”过的男子,恐怕真得一打一打的数。上至燕国骠骑大将军,下至拱卫京畿驻防的兵马司城卫,无一不深受其害。
可在那些人眼里,她这是表示友好拉近彼此关系的兄弟情谊,但落在自己这未婚夫耳中……
还真不知作何感想。会不会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可沈画却很有成就感,他膈应她好几天了,她这只不过是以牙还牙。
但显然沈画很失望,柴骏出乎意料的冷静,极冷淡道:“自己走。”
正值秋日,微风送爽,垂柳依依。波光粼粼的河面看似平静异常,几只小船漂浮其上,顺江而下,好不自在。
沿着堤坝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极为幽静的好地方,沈画惬意地深深吸了口气,微微沉闷的心情烟消云散。漫不经心问:“小侯爷有何赐教?”
柴骏微微转头看来,几缕随意散落的额边碎发随着这动作轻飘飘拂过他如画的眉目,总算为这张冰冷精致的容颜增添了些许鲜活之气,至少比之前柔和几分。
他淡淡一眼,看不出喜怒,却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冰凉,“本侯求娶,原因,相信你我心知肚明,你大可不必如此抵触。沈画,两年内我不会主动要你行夫妻之实。你在沈府如何,一切照旧。但这是我与你之间的秘密,所以无论在皇上面前,亦或两家长辈面前,你我都必须相安无事。两年后……或者不用两年,总之事成之日,去留随你。”
耐心听完他令人意外的长篇“表白”,沈画差点儿没兴奋地跳起来,心里竟莫名其妙被他感动,感动到真想抱住他痛哭流涕。
他虽生得确实很对得住她,但她却对他无心。他能深明大义说出这番话,她自然心情激动,毕竟也不想真的与他有个什么。她沈画的确不是个完全看脸的人。
但奈何这门婚事并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无圣旨,却有口谕,而且还是燕帝私底下亲口对她说的。
沈画激动得在河堤边儿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儿,方将这复杂的情绪消化掉。
为答谢他这份恩情,停下大度道:“多谢小侯爷成全。为了报答您今日之大恩,日后沈画定会尽心竭力替您好好物色几位美貌小妾。”
至少颜值得配得上他。
原本柴骏看着她走来走去,尚算得上淡定从容,可这话一出不知哪里惹到了他,他竟不能同她一般有颗感恩的心,反而紧皱眉头,怒目相视,“本侯对女人没兴趣!”
顺着这异常冷漠的话一想,沈画愣了一瞬,回过神越发开心几分,原来他喜欢男人?或是人妖?她几乎可以确定的是无论他喜欢的是男人还是人妖,都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鉴于大燕朝的确有这两类品种,完全可以满足他的需求,她决定对此深信不疑。
其实对这样的嗜好沈画一点儿不歧视,上辈子见得多,也听得多了。考虑到柴骏也算坦诚,所以本着为人未婚妻该有的宽容和理解,拍拍他的胳膊,“我懂。既然柴沈两家联姻势在必行,你我做不了真正的夫妻,可以做姐妹。”
毕竟要同处一处屋檐下,老爹对柴西词那套行不通,总不至于日日与他在家光顾着吵架,或是横眉冷眼吧?既然硬的不行,为了将来彼此好过,和平共处,如此这般未尝不可。何况她也必须循序渐进,一步步取得他的信任。
难得在柴骏那双迷人的凤眼里看到一丝夹杂着愠怒的疑惑,沈画想了想措辞,换个说法:“兄弟也行。”
她完全可以为此委屈自己,迁就一下他异于常人的取向,毕竟他确实不同寻常。
该说的话,沈画已说完,原本应该是她心心念念的事,他也替她提了出来,想起这趟出门尚有些正事要办,遂拱手道:“若小侯爷没什么别的事,沈画这便告辞了。”
她已迫不及待想将这个喜讯与自己的闺蜜小翠分享,哪还耐得住性子陪老爹死对头的儿子聊天?
见柴骏打方才起便皱着眉头,一张天人脸如眼下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没等他回答,沈画直接转身就走。
完全没留意到身后这人待她离开,似笑非笑的目光渐渐深不见底。这丫头是没听明白吧?他说的是不会主动,并不代表她若主动。
回到长街,沈画松了口气,远远见到小翠,心情舒畅。自打进了燕京城,为了不让老爹颜面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