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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令我有些默然。
虽然我已经猜到一定在空山晚秋身上发生过什么特别的情况,但我还是没有料到她之所以这样,竟是被人暗算。
不,也许就是明着伤害。
我凝视晚秋,半晌才说,“晚秋,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把你能说出来的话跟我讲讲,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也许吧…”她喟然长叹。
我补充道,“刚才我出手救治你,想必你差不多能够猜到…我呢,其实懂中医。”
“嗯,我早就知道!其实江科,你在咱们西京女监也算是名人了…”
晚秋看向我,弯眉如月。
我苦笑,“看来所有女人都存有一颗八卦的心。”
“谁让你搞出个什么犯人思想重塑项目,现在啊,全国监狱估计都知道有你江枫这号人呢!而且我们西京又是女监,赵政委不是还想着争取思想重塑试点单位嘛…所以啊,谁不知道你江枫呢?”
“哦…好吧。”
我只好结束这个在我看来没有意义的话题,柔声道,“晚秋,既然你知道我,也许你也多少了解一些我的情况,嘿嘿,甚至光荣事迹!所以,请相信,我说不定能帮到你!”
“你…好吧!”
空山晚秋点头,将自己脸上已经风干的泪痕擦拭掉,冲我张嘴,“江枫,我…”
“说吧!”
“我…”
她‘我’了好几次,还是没有说出所以然。
于是我便更加奇怪了,究竟在空山晚秋身上发生过什么,才令她患上这样古怪的隐疾?并且,在已经被我无意撞破之后,还是无法启齿…
“不好说么?”
“我…”
再一次,晚秋泫然欲涕…
忽然之间,我的心没来由有些酸楚。
她那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我想起曾经岚澜也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不和我坦诚她的家庭,隐瞒她和父亲之间的不睦关系…睹人思人,我的心底翻滚起来,仿佛最开始和岚澜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重新回到心坎之中。
“唉,江枫,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空山晚秋见我有些失神,幽幽道,“要不是你,我,我真不知道刚才会发生什么…”
回过神,我顺口埋怨了一句,“晚秋,不是我说你…刚才你至少应该锁上门吧!”
“是…可我等你的时候,身体并没有任何感觉,我也就忽略了…”
我便没话,不过心头的疑云却更重——她身上的病,显然具备一个特点,那就是,突发性!
这一点,和马昕的性瘾症完全一致。
沉思片刻,我问她,“晚秋,既然你说自己的情况和我那个病人不一样,可为什么你们的病理表征却很相似呢?都属于,属于…”我忽然有些难于开口。
“属于什么?”
“属于…我说了你可别发火!”
空山晚秋的脸忽然便红了,她低下头,糯糯道,“那就别说…”
可她讲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我破釜沉舟说道,“晚秋,你和我之前那个病人一样,性瘾发作起来,根本控制不住,甚至于,我觉得你的情况更厉害!”
伸出手,我捉住她的皓腕,再次出入内息帮助她平缓心情,这才又道,“至少我那个病人还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能够勉强压制住,然后…找个地方自己解决…可你呢?完全不行!”
“晚秋,刚才你已经瘫软在椅子上…想想都后怕,要不是我进来,换成另外一个你们西京女监的同事,你…”
她惨笑,“是的,要是那样,我空山晚秋就再也没脸呆在西京女监了!”
我心中一动,紧跟着问,“那,以前呢?你就没有像今天这样突然发作么?同事们就没有谁看出任何问题?”
“以前…唉,江枫,我被人暗算只有两三个月,这种情况出现过几次,但也许是我运气好吧,要么在家里,要么身边没有人,而且发作得也不像今天这样厉害!”
“哦…”我思索一阵,又问,“晚秋,午后在集训监区会议室,你踩我的脚…是不是也是因为发病了?”
她的脸变得愈发羞红,低下头不敢看我,“嗯,也许…我也不知道,但那会儿好像身体不受意识支配,就是要伸出脚踩你…”
她的话令我一头冷汗,好家伙,看来之前在会议室的时候空山晚秋已经不太正常,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被她强行压制住,而现在,自己独处的时候,却没有那么好的定力,终于被我撞破。
慢慢收回内息,我说道,“晚秋,抬起头看着我!”
她不动,臻首却垂得更低。
“抬头,看我!”我加重语气,声音中闪过一丝严厉!
她还是没有理睬,倔强地回应我,“我不,不抬头!”
“你!”
我有些恼,现在可没功夫照顾你小丫头片子的情绪,时不我待,哪儿有时间啊!
突然伸手,我的食指和大拇指顶在她下巴颏上,用力向上一抬。
“江枫~~~”空山晚秋有些吃惊,瞪着我,想要偏头挣开。
我手指反扣紧对方,肃然道,“听我说,别动!”
“你…”
我瞪眼,“我说话你听不懂吗?别动!”
终于,空山晚秋狠狠盯住我,面上红霞飞舞,却咬着牙,“好,你说!”
“听着,现在只剩下二十几分钟林夏洲转监队就要抵达西京女监,我们有很多棘手事儿需要立即处理!因此,我没工夫和你矫情,懂吗?”
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