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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体,在书法上专指盛唐时期大书法家颜真卿所创。
讲真,我对于书法并不在行,甚至分不清楷书、行书、草书、隶书之间的区别,但我却喜爱历史,并且还是科班心理学专业人士。
我了解盛唐那段时间的历史,对于颜真卿其人的生平故事,远比对于他在书法和文学方面的造诣、贡献要清楚得多。
于是,在‘懂历史’的前提下,充分利用心理揣摩和逻辑推导,我竟然以这样一种奇怪的方式‘猜’出碑林两字的文体属于颜体。
奇怪吧?我想,每个听到我这么说的人,都会如同面前的老先生以及身边的倩姐一样,对‘这也能猜’感到好奇无比。
我咳嗽一声,装着一脸肃然的样子,继而自己扑哧一声先笑了——实在装不出那种‘传道受业解惑’传统意义上老夫子的架势。
我不再摆矜持,开声说道,“老爷子,倩妹,既然我是在猜,那肯定就不是百分百有把握,带有一定赌博成分,所以在我解释之前,我想要知道老先生的答案!”
笑着,我指了指碑林两个字,“如果我猜的根本不对,那解释下去也没有意义是不是?所以还是请老爷子给个准信儿,我猜的究竟对不对啊?”
老汉这次没有墨迹,点头颔首道,“没错!小伙子,你猜对了,碑林两个字正是颜体!所以我才奇怪呢,要说你不懂书法,全凭猜测我却是不信的…”
我连忙指天发誓,“哎,老人家,这您可就不厚道了,噢,难道只有懂书法的人才知道毛笔字的字体是什么吗?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完全可以利用我自身的职业技能猜出来!您只是不知道我是干嘛的罢了,知道了,也许就不会说这种不负责任怀疑别人的话…”
对方并没有在意我略有不满指责他的口吻,而是反问了一句,“那,小伙子,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别!”
我摇手,“我的条件您忘了没?还没答应,就又不断问这问那,好像您没有这个资格吧?”
陈倩连忙扯了扯我的衣袖,“江枫,怎么说话呢?”
而我通过眼角的余光也发现,几米外装游客的几个大汉还有那位白净的中年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嘿嘿,对方越是这样,我还越要表现得满不在乎。
并非我江枫嘚瑟的敢在省委书记面前撒欢,我心里很清楚,我必须表现的——自然!
他什么身份亮出来了吗?不是还没有吗?而且他最多算是老人长辈,也不是我江枫的亲朋好友,对吧?既然从尊老爱幼的角度,我已经给足对方面子,那么适当的表现出一丝不满,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总体说来,始终是老汉一直在盘问我。
所以说,如果我畏手畏脚,对方说什么是什么,那反倒会引起老头疑心,因为我那样的表现‘太不自然’!
果然我的责问令对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只不过这种尴尬神色中并没有任何瘟怒。
“行,你解释清楚,这趟碑林之行,我带着你们玩!”
老头笑了,甚至还用了一个带我们玩的说法来缓解彼此之间似乎有些不快的气氛。
“这就对了嘛!哈哈,老爷子,您啊,一看就是个信人!”
“嘿嘿,少贫嘴,我等着你解释呢!”
我觉得火候拿捏得正好,于是也不再没完没了矫情,开始讲出我的‘猜’究竟是怎么来的。
“老先生,倩妹,首先你们必须明确一点,我只是在猜,而不是证明数学命题,因此我的每一步推断并不见得百分百符合逻辑,我有赌博的成分在里面,这一点你们可不能跟我这儿挑理。”
他们两人纷纷点头。
“好,江老师现在开启百家论坛!哈哈,首先,老爷子自己说了,您倾向于承认碑林两字遵循宋代之前书法的写法,甚至专门提到盛唐两个字!而这一点,正是我所有推断的依据,也是我冒险推断的第一步。”
我口沫横飞起来,一句接一句对二人解释。
“从心理学角度,人们在解答别人问题时,如果不是早就心存欺骗的想法,而只是想要考教对方或者卖个小关子引导对方关注自己的话题,往往会在话里话外透露出一些和答案有关的信息,甚至直接将标准答案旁敲侧击提示出来,你们想想是不是这样?”
陈倩和老头二人开始思索我的话,慢慢点头。
“所以我回忆您说的话,‘宋代以前,盛唐年间’,这样便大胆推测,碑林两个字的笔法应该属于这时期某个大书法家的传世书法笔体。而,我虽然不懂书法,但我了解历史,尤其唐代历史。我知道盛唐主要是指贞观之治到开元盛世这段时间,安史之乱后,唐代开始走向衰败,而盛唐时期的大书法家则主要有张旭、怀素、颜真卿和柳公权等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注意到老头看向我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古怪,我想,也许他对我的身份开始好奇了吧。
“就像‘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句话形容的那样,我虽然不懂书法,就相当于不懂养猪,但我却知道张旭、怀素、颜真卿、柳公权的生平,因此也知道他们书法成就的侧重点在哪个方面。”
我手舞足蹈比划着,生怕他们听不懂我的比喻。
只是我的样子反倒引得陈倩和老先生开怀大笑,甚至倩姐还对我竖起大拇指,表示我的比喻虽然粗鄙不堪,但却生动形象。
“所以啊,我不懂养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