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在苦熬,但喜帕遮盖下,青青似乎更多出三分从容。
她问:“雪下的大吗?”
陆晟答:“铺天盖地,怕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青青说:“我打小儿就不喜欢下雪。”
他抬眉,“噢?怎么说。”
“落雪时一切都静,总让人觉得孤零零的,活得害怕。”
“没人陪?”
“没人陪,人活于世,皆是孑然一身。”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实在奇怪,从前的剑拔弩张爱恨痴缠在这个远离宫城的雪夜,似乎都被埋在雪中,静谧无言,隔着一块鲜红喜帕,他们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聊起往事,三言两语,竟心有戚戚,如逢知己。
她隐约笑起来,轻声感慨,“小时候总想着要嫁人,穿红衣,戴凤冠,风光于人前,到如今真穿上了,却只想大哭一场,真是命运弄人,什么都料不准。”
陆晟起身走到她身边,缓缓掀开那片红得端方周正的盖头,露出红影下一张流着泪的脸,他长叹着抚她眼角,她却始终低垂眼睑不肯相见。
“朕……我对不住你。”
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