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一定要把伤给养好。”
“那刺杀我的人……”
“你就别多想了,你父皇会调查的。”
赵恪若有所思,“嗯,儿臣明白了。”
李淑妃扶着赵恪,让他安心躺下来,又让一旁的太医都退出去,到门外守着,免得打扰了赵恪休息。
紧接着,李淑妃又和傅采蘩在一旁落座,关切地望着他。
“蘩蘩。”
“嗯?”傅采蘩匆忙上前一步,“三哥哥怎么了?”
赵恪望了她一眼,道:“当时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我好像记得,你跟我说过很多很多的话,是吗?”
傅采蘩道:“是啊!我当时是说了很多话。”
赵恪想了想,道:“你好像说过一句话,要跟我结冥婚,真的吗?”
李淑妃呆愣了一下。
而傅采蘩听了,甜甜笑道:“我是说过,不过现在真好!不用结冥婚了。”
一想起三哥哥没有生命危险了,傅采蘩更是笑得灿烂。
而李淑妃忍不住轻叹了口气,道:“蘩蘩,你说这话又是何必呢?”
“我说这话……那个时候三哥哥的情况不好,所以我要做最坏的打算啊!”
李淑妃又是忍不住唉声叹气。
小姑娘真是不懂事,难不成赵恪出了事,她还真要跟着去死不成吗?
这让她怎么办?
李淑妃握住了傅采蘩的小手,语重心长道:“蘩蘩,你这孩子是我当女儿养大的,是我的心头肉,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想着轻生。你不是还说过,以后要好好孝顺我的吗?”
傅采蘩想了想,抿了抿小嘴,甜甜笑道:“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如果三哥哥真的出事了,那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没有三哥哥,我活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
李淑妃佯怒着瞪了她一眼,“你啊!真是不懂事,也真是够傻的。”
不过转而一想,如果傅采蘩长大了还能这么说,二十年、三十年后还能这么说,那么她一定会觉得很欣慰,欣慰恪儿找到了一个那么好的姑娘。
恪儿在感情一事上,真的是挺苦的,她也真的很希望有个姑娘能够好好爱他。
“蘩蘩。”赵恪这一声呼唤,意味不明,接着他又伸出手,握住了傅采蘩的小手,就这么紧紧握着。
“三哥哥,怎么了?”
赵恪轻叹了口气,淡淡道:“没什么。”
只是傅采蘩却察觉到,赵恪握得好紧好紧,好像就想这么握着,再也不松开。
没多久,皇帝赶来探望了一番,嘘寒问暖问了好久好久。
赵恪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口口声声说自己没事。
皇帝又询问了太医,确定他真的没有事才放下心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皇帝深知绝不会是偶然。
上辈子没有这一出,那是因为赵恪十几岁就去封地了,如今二十多岁了还留在京城,加上最近正是多事之秋,太子犯了罪要被废掉,以孙忌为首的太子一党必然觉得赵恪的存在是个忧患,想要除之而后快。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道:“恪儿啊!最近一段时间你哪里都别去,好好呆在宫中。朕就不信那个逆臣贼子能动得了你。”
李淑妃闻言,诧异道:“什么逆臣贼子啊?皇上知道凶手是谁?”
“朕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土匪强盗首要的是劫钱,而他们一上来,要的就是恪儿的命,显然是朝堂上有人容不下恪儿了。”
李淑妃听了,沉思了片刻后觉得皇帝说得有理,忍不住唉声叹气,“若是皇上早些听了臣妾的,让恪儿去封地,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皇帝摇摇头,神色凝重,没有说话了。
去了封地,就能免于一死吗?
生在帝王之家,也注定多的是这种杀戮。
*
天色一点一点黑了下来,赵恪自醒来后,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时辰。
他也设想过那些刺客的事情,想来父皇心中也清楚了,这与朝堂上的局面有关,更与储位之争有关。他不想生活在这种血雨腥风之中,可他的身份也注定他无法摆脱这一切。
眼看着外头天色已晚,李淑妃起身道:“恪儿,这么晚了,我和蘩蘩该回去休息了,你好好躺着,若有什么事叫外面的太医,知道吗?”
“嗯。”
傅采蘩也关切说了几句,然后就和李淑妃一块儿往外去。
“母亲。”
李淑妃顿时止住了步伐,转过头询问道:“怎么了?恪儿,你还有事?”
赵恪神色凝重道:“母亲,我有些话想与您单独说说。”
李淑妃想了想,让身旁的奴仆都退下,也让傅采蘩早些回去休息。
确定都走远了,她方坐下来,关切询问道:“恪儿,你想说什么?”
赵恪沉思片刻后,道:“母亲,您觉得凶手会是谁?他又为何要杀我?”
李淑妃微笑道:“不是与你说了吗?叫你别想那么多。你好好呆在皇宫里,是最安全的。”
“可我一闲下来,就是忍不住要想,我想到的第一个人是孙忌,再是他的党羽,再然后就是大哥、四弟,他们都有可能。”“恪儿,你别想那么多,你现在身子不好……”李淑妃给赵恪挪了挪被子。
“可是母亲,我不可能一直呆在皇宫里……”赵恪轻叹了口气,“母亲,就在刚才那短短的几个时辰,我想了很多事情,还想起了李湘意说的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