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踌躇了一会儿,才忍不住颤声劝道:“殿下,小的不敢说,小的怕是说了,帮您成了事,回头就要被贵妃娘娘扒皮抽筋了!”
元贵妃自然早就知道五皇子殿下这嗜好男风、爱狎戏男童的毛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让圣上知道了,怕是立刻就要对五皇子起了厌弃之心。
也因此,她一早就嘱咐了在五皇子身边伺候着的宦官侍卫等,若是发现五皇子起了这个心思,一定要从旁劝阻,不能再让他入这一道歧途。
只是说归说,但五皇子是主,他们是仆,又哪里能阻止得了呢?
元贵妃将五皇子看的命根子一般,五皇子犯错,她不舍得责怪五皇子,自然要拿他们这些近旁侍候的奴才们出气。
因为这个原因,蒹葭宫中悄无声息被折磨至死的奴才,不知有多少!
如风想到这里,就暗暗打了个冷颤。
“怕被母妃扒皮抽筋!哼,你倒是听母妃的话!你说说,你到底是本王的奴才,还是母妃的奴才?”
五皇子听如风如此说,不由被气笑了。
因了这个癖好,他不知被元贵妃训斥了多少回。
元贵妃教训他,他虽心中不快,却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听从,这是孝道!
但他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合心合意的,一个不长眼的奴才,居然都敢教训起他来了,这是在藐视他的皇子之尊呢!
如风耷拉着脑袋没吱声。
五皇子不由怒道:“好啊,看来你是半点都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既然这样,我留着你这样不忠的奴才又有何用?你也不用等母妃去打杀你了,现下在这里,你就抹脖子去死算了!”
“奴才……”如风苦着脸迟疑了一句。
五皇子这话虽威胁的意味更浓,但他是什么人,如风再清楚不过了!
若是他现下还是不说,怕是过不了一会儿,五皇子话中之事就要兑现了。
亲母子两个,一样的喜怒无常、心黑手辣。
“嗯?”五皇子跟着提了声音。
“是。”如风败下阵来,两个都是他的主子,哪个他都惹不起。
他就哭丧着脸,将陆烁的生平来历、以及回京师之后的种种全都说了一遍。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殿下,这陆烁跟您以往玩弄的那些个低贱玩意儿可不一样,他可是国公府的公子,头上可顶着皇后和太子呢!若是……您怕是不好脱身呐!贵妃娘娘那里,您也不好交差啊!”
“不必你插嘴,本王自有分寸!”五皇子抬手,制止他继续向下说下去。
如风抬眼看了看五皇子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不由擦了擦冷汗,暗自后悔,自己刚刚不该摄于他的淫威,就将这些说出去的。
五皇子却没理会他,他又从窗子向外望了出去。
此时,伊人已去,远处空留下恣意开放的迎春,逆着风曳曳开放。
五皇子勾勾唇,轻“嗤”了一声。
哼!出身敬国公府又如何?是太子的人又如何?
既然让他看上了,就断没有白白放手的道理!
……
两日后,敬国公府。
天还灰蒙蒙的,月儿尚且挂在树梢上,东西两府的两位主母就早早起了身,开始指挥着府中的丫头婆子们有条理的忙碌起来。
今日正是敬国公府开府门迎八方客,举办花宴的日子。
抬花盆搬桌凳,扎彩灯饰戏台,再做做各色点心,等到一切都忙碌的差不多,袁氏白氏两个也都满意了,时间也已过了许久,天光早已大亮。
因为这次花宴,请的都是京师各府的女眷,而知园砚园两处,却是前后院相连的,为怕冲撞了,白氏就与袁氏商量着,将此次宴会的场所布置在敬国公府的主院琦园。
琦园有处颇大的花园子,如今春光正盛,各色繁花渐次开放,满园的春·色,加之园中有池有山,湖上建着气派的高台,如今已收拾成了戏台,以供各府夫人恣意听戏来打发时间。如此好的条件,将花宴举办在此处,倒是正相宜。
罗氏对这个安排也是十分的满意。
辰正过后,敬国公府门前就开始渐渐热闹起来,车水马龙,受邀的各家夫人小姐们就都乘着马车,入府来了。
马车驶入府中,在内仪门处停下,白氏就与袁氏带着丫头婆子们,在内仪门处将众人迎进琦园。
敬国公府在京师向来与人为善,人缘极好,因而,这次帖子发出去后,几乎所有受邀的人都来了,一府的莺莺燕燕。
等到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陆府的这次花宴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第114章金兰(二更)
陆烁是巳时才来的琦园。
他一进来,就先到祖母罗氏的松鹤堂去请了安。
罗氏年逾六十,年龄在整个京师都是数得着的,加之她是当今皇后的舅母、敬国公府的老封君,自然是极得京师中各家夫人小姐的敬重。
因而,此时陆烁来到松鹤堂,就看到了众女眷济济一堂的场面,满室的金银珠翠,莺声燕语。
陆烁已十岁,因着男女大防,各府小姐们听到通报说他进来,就都提着裙摆避到了屏风后。
尽管如此,有那调皮的,趁着嬷嬷们没注意,也偷偷透过屏风上方雕花镂空之处向外看去,一看之下,见了陆烁那小小年纪就已十分俊俏儒雅的模样,就都悄悄红了脸,再不敢往外瞧了。
陆烁可不知有人在屏风后偷看他,无辜惹了桃花,他先给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