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砍断你的胳膊,让你再也不能易容!再也不能!!”
没有了胳膊,扮得了谁!
我要让你,于他而言,再没有任何价值!
我要让他看到,他所有的得力干将,都不如我!
都不如我!!
我……
我可以帮你啊,我可以帮你啊……
季麟哥……
我可以啊……
四月多雨,也多事。
齐国已经贬为庶人的三皇子齐骋突然重回朝堂,虽未官复原职,但却恢复了王爷的封号,搬回了王府府邸。
众臣哗然。
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般看不清楚。
“王爷准备好了吗?”
“嗯。”齐凌话少了很多,只应了一个字,又整了整蟒袍的袖口,眼眸深处微闪。
“王爷在紧张?”江季麟负手站在一边,神色淡然,身上的白纻衣白的煞眼,腰间的水蓝腰带衬着衣服上暗色的印花银纹,显得相得益彰。
齐凌沉默了几秒:“本王略感不安。”
“王爷大可安心,皇上一直避重就轻回避着昭然若揭的事,可见对五皇子自有偏袒之心。可另一边又恢复了三皇子的身份,可见是多少信了三皇子的话的。既然如此,只要按照我们的计划,在朝堂上与三皇子一同发难,当着群臣之面,众口灼灼,皇上既不能再偏袒,又因为自己被利用而颜面尽失也绝不会再偏袒!”
“可之后父皇他……”
“恕在下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江季麟撩袍跪倒在地。
“江兄快起!”齐凌忙扶起他,“江兄说便是,这是作甚。”
江季麟微低了头:“王爷,皇上这一月病情又加重了很多,以后……指不定还有多久。而三皇子,已再成不了大气候,倒可不必赶尽杀绝。所以这一次,只要一举击败五皇子,便不会再有多大的威胁。”
齐凌眯了眼,深吸了一口气。
“本王知道了。”他说完这话,迈开步走了出去,蟒袍的衣摆微动,似乎卷起了细小的风息。
江季麟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面色平常,眼眸深处却透出一股嘲讽的笑意。
不会再有多大的威胁……
呵呵,不过是他随口说的。
人真的很容易被潜移默化,就像齐凌,已经深信不疑只要除去五皇子自己的地位便可稳固,大宝之位便可拈手而来。
他怎么就忘了,还有一个大皇子齐玉。
就算齐玉再如何被齐炳已冷落漠视,总还是一位嫡皇子,总还是……五皇子齐清的同胞哥哥。
江季麟猜不到齐清会做什么,但他可以很肯定的是,以齐炳已对五皇子明显的偏袒,以齐玉和齐清的同胞关系,以齐骋自己打的算盘和主意,今日这场新,会异常j-i,ng彩。
只可惜他没有机会亲眼看到。
还有一件事……他到如今,都没有收到青蛇的消息。
这意味着什么?
江季麟下意识地不愿多想,可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去猜测所有的可能。
边城一直没有传过来特别的消息,这是不是意味着,青蛇没有成功。江季麟是知道青蛇的能力的,若是再加上十个天极高手,自己都不会是对手,宁长青,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而青蛇又没了半点讯息,他身份特殊又不能主动与“凛冬”联系。
青蛇若是出事……江季麟捏紧了手指。
他的心中,对某种猜测,竟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元德三十二年。
四月十五号。
这一日在齐国的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即便时隔多年后,齐国旧人回忆起这件事也万般感慨。
这一日,在齐国史书上,称为十五之变。
齐国四皇子齐凌与三皇子齐骋于朝堂上突然发难,拿出了多方证据咄咄逼人,苗头直指五皇子齐清,牵扯出了几桩震惊朝野的事。
曾经的边城齐骋叛国一事,金陵城外的天石一事,二皇子齐风之事……
若是所有指证属实,那齐清这条命,难再容!
齐炳已震怒之余病情加重,当场吐出几口血来,群臣和几位皇子在寝宫外守了半上午齐炳已才悠悠转醒,一醒来便看到齐清被暂时控制住捆在一边的情形,且不论齐炳已心里是何等想法,当着文武百官,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交代。
齐凌和齐骋的证词十分周密圆满,真相似乎昭然若揭。
可就在齐炳已犹豫之时,大皇子齐玉突然站了出来,竟承认了诸般作为皆为其一手策划,又当场与齐炳已对峙诘问,将四年来所有的不忿与不满用十分大逆不道的话说了出来,齐炳已两度晕厥,待要把齐玉压入天牢时,齐玉突然抽出要押解自己的侍卫的长剑,仰天大笑三声后,自刎而亡!
据说,当时齐玉的血直ji-an三尺,喷到了齐炳已的脸上。
齐炳已再度晕厥,高烧不退,重兵垂危!
形式风谲云诡,触而即发!
四月十七号,齐炳已终于转醒,但j-i,ng神却比身体状况好上太多,有回光返照之意。
他昭重臣入殿,交代了后事。
辰时,齐炳已薨。
“皇上驾崩了!”
京师戒严,不鸣钟鼓。
三朝元老于群臣之面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建立储嗣,崇严国本,所以承祧守器,所以继文统业,钦若前训,时惟典常,纂武烈祖,延洪本支,受无疆之休,亦无疆惟恤,负荷斯重,祗勤若厉,永怀嗣训,当副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