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道:“陛下,怕是……今日不可能了。鞑靼人现正在攻打正阳门,刚得到的消息,鞑靼人此番调动兵马已过五万……”
原本不想,但萧敬不敢欺君,只好将详细情况禀明。
朱祐樘潮红的脸上涌现一抹凄哀之色:“鞑靼人又来了?也对,现如今沈卿家带兵回来,估摸刘尚书的兵马也快了,鞑靼人已是强弩之末,想拼命了!此时一定不能让城门有失,朕不想做亡国之君!”
因为朱祐樘这话得凄凉,萧敬不由抹了把眼泪,赶紧道:“陛下放心,城中三军将士效命,正阳门一定不会出事!”
朱祐樘勉强一笑:“萧公公不必为朕担心,朕身体好多了……朕心甚慰,谁都以为沈卿家已殉国,谁曾想他竟然从土木堡带兵杀回来,朕没有信错沈卿家,也没有信错谢卿家。”
“若沈卿家带兵回城,朕必定重重有赏……只是他太年轻了,很多事尚未经历,怕他未来的路会走偏啊……”
萧敬听朱祐樘对沈溪的评价如此高,有些迟疑,道:“陛下,您可还记得当初跟老奴过,对……沈中丞不可重用?”
朱祐樘神色一滞,半晌之后,似乎记起了什么,叹道:“沈卿家乃三元及第的翰林官,内政外要皆都涉及,朕以为他锋芒毕露,非忠臣良将之选,不想如今又立下天大的功勋……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朕之前所交待,尔不可轻忘!”
萧敬此时糊涂了,朱祐樘一边对沈溪赞赏有加,一边又嘱咐心提防,让萧敬觉得极为矛盾。他本人跟沈溪间没有任何仇怨,也不想跟沈溪有什么正面冲突,毕竟沈溪背后还有个谢迁。
“萧公公,朕的话,你可记住了?”朱祐樘问道。
萧敬回禀:“回陛下,老奴……只怕太子不听老奴规劝……近来太子对沈中丞,素以先生相称,言语中多有推崇,若太子将这份信任持续下去,将来……老奴不敢想!”
朱祐樘喝斥道:“为人臣者,奉劝主上亲贤臣远人乃本分,若不能胜任,朕何用你?太子顽劣,你定要苦心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