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惊讶之余认出来了,这是周家人,他们匆匆忙忙的是要逃走?
这时候队伍里就有人高声喊道:“废太子和宋家趁陛下病重,假传圣旨,把持朝政,逼宫造反,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派人刺杀了晋王世子和陛下,意图谋害忠良!”
马儿飞驰,所过之处都再喊这句话,告诉百姓,是太子意图造反,周家被逼无奈,只能逃走。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马儿才停下来,后面已经没有了追兵。
方才周子扬嫌弃周正清吵闹,将他劈手打晕了,到现在还没醒。
周正明在马上看着周围的情景,确定已经出了京都城,现在在一处荒凉的城郊,除了光秃秃的树干什么都没有,才放心下来。
“先休息一下罢。”跑了快一天,不要说人,就是马儿也受不了,而且现在天寒地冻,连根草都没有,马儿还饿着肚子。周正明沉吟片刻问道:“此次我们出逃带了多少粮草?”
周子祺道:“父亲,因为事情紧急,是以带的不多,需要节省着用,支撑我们到景州。”
周正明沉思片刻,点点头,吩咐人道:“先去喂马罢,我们找个地方,休整一晚上。”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兵符,松了口气。
幸好,他近些时日察觉到朝局不安,为了以防万一,时刻将兵符带在身上,若是今日他们没有逃脱,恐怕兵符就要落入皇后之手了。现在他们必须赶快到达景州,和周家掌握的三十万兵马汇合,免得夜长梦多。
之前皇帝收回的宁家二十万兵权在萧承佑手上,一共五十万兵马。可宋家控制了京都,十万禁军自然落入了皇后手上,再加上宋家掌握四十万兵权,足以和周家抗衡。然而北疆却蠢蠢欲动,西南的雪灾和叛乱还没有解决完,局面多他们来说似乎不利……。
最要紧的是,他们不知道萧承佑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周子扬翻身下马,嫌恶的将周正清丢到一边,“父亲,他怎么办?”
周正明到底还无法忘记几十年的兄弟情分,叹了口气道:“将他送到前面罢,会有人找到他的。”
周子祺拿过水壶递给周正明,“父亲,祖母和母亲真的不会有事吗?”
老太君怕自己年纪大了拖累他们,是以坚持不肯跟来,选择回自己娘家避开一段时间,郑氏不放心,便和老太君一起去了,方便照顾她。
老太君的娘家楚氏是耕读之家,多年前已经远离了京都,家中没有子孙入仕,从不参与朝堂之事,是个避世世家,若是宋家还在意百姓的看法,不会无缘无故找楚家的麻烦。
周正明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麻烦。”话虽如此,心中仍是不能完全放心。
周子祺点点头,“那姑母……”他所说的姑母就是周贵妃了,“现在皇后打着谋逆的口号捉拿周家,一定会以同样的理由为难姑母的。”
周正明一怔,然后道:“周家的女儿不会轻易受人威胁的,再者你姑母幼时的脾性虽然收敛了不少,骨子里的傲气是不会变的。”
周子祺觉得周正明的神色太过轻松了些,不由道,“父亲缘何如此笃定?”
周正明道:“她是我妹妹,我自然了解她。”他迈步上前,“好了,快些去吃点东西休息去罢,明日还要赶路。”
周子祺越想越觉得奇怪,可看到自己父亲不愿多说的模样,也不好再问了。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就立刻动身赶路,经过一处处城镇和乡村。他们离京都越来越远,这些远离京都的人并不知道京都发生的大事,但也听过周家和宋家的威名的。
是以,一路上都在宣扬太子皇后及宋家逼宫造反、陷害周家一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京都都知道了。
未免追兵追上来,马不停蹄的赶了半个月的路终于到达了景州。
周家人在镇守的景州,有一处宅邸,当周子祺敲开门的时候,惊呆了。
原本应该去往云州的季裳华却在这里。
益阳郡主快速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裳华说的不错,你们果然来了,裳华真是料事如神呢。”
几人惊住了,周子扬到了季裳华面前,“你将宋家得罪的太狠,恐怕宋皇后不会放过你,所以逾明要将你送往云州,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看了看林琼箫,“表嫂也在。”
季裳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怕他们三个女子落入敌人之手,会威胁周家人。
可让让她们待在云州得不到他们的消息吗?那还不如和他们在景州,也不必终日提心吊胆。
季裳华微笑道,“好了,我们来都来了,你还能将我们赶走不成?对了,外祖母和舅母还好罢?我大哥呢?”
周子扬无奈,知道她一定不会听话的去云州了,便道,“放心罢,祖母和母亲回了楚家,你大哥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应该过几天就到了。”
季裳华放心下来,“那就好。”
“可有逾明的消息了?”季裳华问道。
周子扬摇摇头,“并无,不过,父亲派人递了消息给他,想必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就会来和我们汇合的。”他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她,“他知不知道你在这里?”
季裳华面色微窘,“楚恒让人送了信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
周子扬意味深长道,“这种情况下,他将楚恒等人留在你身边,可见是一心一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