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她早就和萧承焕说过,可是,心中终究是有些酸涩……
萧承佑神色郑重,认真的看着她,“若是有一天我和他战场之上兵戎相见,你希望谁赢?”
……
一个月之后,就是重新开春闱的日子,这一次,季维之再一次下场参加春闱。
季裳华很放心,如果再敢有人在科举上动手脚,除非是不想活了。
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最高兴的应该是第一次春闱失利的人,现在又有了第二次机会。
“只怕于家那些人要气死了。”繁缕轻哼道。
季裳华明眸微漾,突然笑了,“是啊。”原本到手的状元,恐怕这次要飞了。
她早就怀疑上次春闱舞弊有于鹤轩的参与,但是却捉不到他的把柄,只能另想办法了。
想也知道,二皇子能干脆利落的舍弃季鸿茂,是因为有于家这棵摇钱树在。若是能除掉于家,对萧承泽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关于于鹤鸣重金买回青楼女子水色一事,已经在京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皇帝也是听说了,想必也是对于家多有不满,只是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好像已经遗忘了一般。
可是,季裳华却不相信皇帝会忘记此事,他会记得清清楚楚,于家很有钱,家中巨资比国库不知多几十倍。在他为国库烦忧,为边疆军资烦恼的时候,于家人却拿着这么多银子肆意挥霍!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在羞辱皇室尊严。
实在是过分!
可是,他不能发作,他总不能把于家的银子抢回来占为己有。所以,他要等机会,找个理由,除掉于家,这样一来,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可是,于家人一心想着攀附二皇子,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思及此,季裳华道,“季菀华那里一定要盯紧了。”或许有一天,她会有大用处。
季裳华正思考如何除掉于家,就听到丫鬟来报,季家又来人了。
季裳华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将人打发出去吧,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前去。”
丫鬟面色有些为难,“奴婢已经按照小姐前几日的话说了,可是,她就是不走,还带了好些礼物送给小姐和公子……”
自从季维之被无罪释放,这半个月来,季鸿茂和李氏已经派人来了五次了,但是,每次都被季裳华以“季维之要准备春闱,无暇分心”为理由拒绝了,然而,他们竟然还是不死心。
那家人还真是能屈能伸,好像完全忘记了当日是谁将季维之除去季家族谱的,现在见季维之洗脱冤屈,又开始示好,意图挽回。
想的可真好,当她是傻子吗?
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全京都的注意,季维之怕被人议论,想要去季家见一见季鸿茂和李氏,将事情说清楚。可是季裳华不同意,怕他心软,故好好劝说了季维之一番,才打消了季维之的心思。
现在季家人又来了,季裳华毫不犹豫道,“既然他们不走,那就等吧,与我们何干?”
反正做错事的是季鸿茂,被人唾骂的也是季鸿茂,他们都不怕丢脸,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还有。”季裳华让繁缕附耳过去,交代了一番,“听明白了吗?”
繁缕笑着点头,和丫鬟一起出去了。
白苏笑问道,“小姐让繁缕去做什么?”
季裳华摩挲着绣了一半的绣品,眼神冷冷清清,“也没什么,不过是让繁缕亲自去回她,再宣扬一下季家是如何对待我们兄妹的。”
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众口,也为了防止季鸿茂给季裳华扣一个“不孝”的帽子。
反正如今他们兄妹已经自立门户,也不怕季鸿茂在做出什么幺蛾子。
母亲的嫁妆也悉数在她手上,背后靠山有周家,还怕季鸿茂不成?经此一事,二皇子这棵大树靠不住了,季鸿茂的形象人品已经一落千丈,在皇上那里恐怕也对他有了意见,没有了季维之兄妹也就等于失去了和周家的关联,季鸿茂能不着急吗?
很快,春闱就过去了,放榜那一日,季裳华也去了,季裳华早就知道前世之事,所以毫不意外的,季维之得了第一名会元。
第二名仍是于鹤轩。
春闱过后就是殿试,前世,季维之得了探花,这一世被被皇帝钦点为状元。
而于鹤轩居于探花之位。
年方二十便三元及第,一时之间震惊朝野,艳羡之声不绝。
不仅如此,而且季维之气质温润,风骨如玉,更兼容貌俊逸,不知道多少女子人为之倾倒,可是,却晚了,因为不日季维之和林太傅的千金就要成婚了。
而这个好消息对于季鸿茂来说,只会让他更加郁闷。当初他无情的将这个儿子逐出家门,现在人家三元及第,不知道背地里多少人看他笑话呢,真是自打耳光。
这一生气,便病倒了,是以在恩荣宴过后的游街,季家也没有一个人去观看。
到了游街那一日,季维之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蟒袍,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欢声雷动,喜炮震天,遍街张灯结彩。到处人山人海,气势非凡,热闹异常。
他本就气度出众,容貌俊朗,今日又被刻意“打扮”了一番,更将身后一众人等都比了下去,万千风景好似都成了陪衬。
季裳华站在一品楼二楼的长廊之上,看着下面的风景,笑容与桃花交相辉映,顾盼之间,夺人心魄。
繁缕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