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裳华这话是少见的言辞犀利,分毫不让。
但是这次,所有人都站季裳华这边,于府的丫鬟拿一颗假的夜明珠陷害季府的小姐,于家还不想交给京兆尹处理,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他也不想想,季裳华的父亲可是朝中二品大员,岂是他一介商人可以得罪的。于槐莫不是急糊涂了,就是心虚。
季鸿茂略带赞赏的看了季裳华一眼,然后故意沉下脸色道:“于兄,难道果真如裳华所言,你是肆意欺辱我季家吗?虽然我季家的女儿嫁进了于家,但是季家也不会因此忍让!”
一句话,于槐立刻惊的满头大汗,明知不可阻止,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季兄……这……。”
季鸿茂根本不想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大手一挥,对身边的小厮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京兆尹!”
小厮一个激灵,立刻就去办了。
于槐知道已经事无可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京兆尹带人来……。
最终,京兆尹吩咐人将参与搜查的丫鬟婆子和于家主子过从亲密的丫鬟带去了衙门,等着这一切水落石出。
话虽如此,可是于槐心里清楚,一切都完了。
京兆尹的品级比不得季鸿茂,自然要巴着他。再者,京兆狱刑罚很多,重刑之下,还怕那些人不招吗?
他已经可以预见,乔氏的作为将会给于家带来怎样的浩劫了……
季裳华在路过于槐身边的时候,脚步微顿,轻柔一笑。他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季裳华可不会只准备这些……。
于家发生了这样的事,哪里还有心思继续招待客人,很快,众人就准备散去了,可是季裳华却是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裳华,我们也回去吧。”周子祺唇角有一抹淡淡的苦笑道,“只怕回去后,祖母又要不高兴了。”
季裳华笑着道,“大表哥不要着急,二表哥不是还没有回来吗?”
这一说周子祺才想到,是啊,他只知道周子扬被季裳华派去做其他事情了,却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不过,他可以确定,绝对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少顷,就看见一个玄衣少年飞奔而来,笑容和煦和张扬,“表妹,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好了,你准备如何谢我?”
季裳华失笑,“急什么,我还没有验收成果呢。”
周子扬眨了眨眼睛:“包君满意就是。”
“不好了,老爷,少爷。不好了,大少夫人她……。”
众宾客正在散去之时,就听到一阵尖锐而焦急的声音传来,不禁纷纷驻足聆听。待听明白丫鬟喊的什么,都回过头去。
丫鬟口中的大少夫人,不是季府三小姐季菀华吗?她不是应该好好地待在新房吗,会出什么事?
于槐暗道不好,立刻对身边人喊道:“快去请大少爷来!”又道:“快,将那个惊扰客人的丫鬟拿下。”
丫鬟跑的急,不小心摔到地上,疼的眼泪都流出来的。这个时候,她还摇头道:“不,奴婢不是故意惊扰客人的。奴婢说的事情很是紧急,大少夫人不见了!不信,老爷可以派人去查看!”
这个消息像巨雷一般砸向众人,原以为于家人蓄意陷害季裳华偷窃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了,如今于府刚娶进门的新妇也不见了,可真是新奇热闹。
于槐下意思就认为这恐怕不会如此简单,很可能是季裳华为了报复于家设计的一出局。他又急又怒,浑身的血液几乎要倒流了一般,他急的脸色迅速涨红,“来人,快将这个胡言乱语的抓起来!”
面对过去绑缚她的小厮,丫鬟胡乱挣扎着,声嘶力竭道,“不,我没有胡言乱语,少夫人就是不见了,她是被歹人劫走了!你们不去派人救少夫人,反而急于堵我这个丫鬟的嘴,哈哈,奴婢真是替少夫人感到心寒!”
看着众人的指指点点,于槐已经急红了眼睛,他此时已经顾不得太多,只想快些将这个丫鬟的嘴堵上,不能让事态扩大。
可是,他情急之下却忘了,季菀华的确是于家的媳妇不假,却也是季家的女儿,于槐当着季鸿茂的面丝毫不在意季菀华的安危,不参考季家的意见就否定了丫鬟的说法,岂不是不将季鸿茂放在眼中?
这时候,于鹤轩恰好赶到,他一袭大红喜服,本就容貌俊逸的他更显俊朗,他疾步赶来,宽大的喜服也随风飘扬。
“父亲,不可!”他急忙阻止道。
“有何不可,难道任由这个丫鬟造谣生事?!”于槐怒道。
“自然不是!”
于槐此时的作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是在急于掩盖真相,他这样分明是欲盖弥彰,父亲真是急糊涂了!
于鹤轩看了一眼明显神色不虞的季鸿茂和一脸平静的季裳华,心中暗暗叹气,“父亲,你要冷静。”
于槐看到自己的儿子不帮他反而还来阻止,还要开口,就听季鸿茂道:“于槐,你当本官是不存在吗?那丫鬟明明道明了菀华失踪,你却拦着不让说,分明是不在意菀华的生死,这样明目张胆的掩盖事实,你真当季家是好欺负的?”
季鸿茂已经将‘于兄’换成了让‘于槐’,可见已经不想和于槐再虚与委蛇演戏了。
季鸿茂这话的分量的确够重,于槐顿时清醒过来,“于兄……。”
“哼,你这句‘于兄’本官可当不起,本官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