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才不管格温。说多莉管得住他还有点可能。他盯着，确切地说是瞪着斯潘赛，高高扬眉。

斯潘赛扬起fbi式的微笑。“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

哈利给斯潘赛一个凶狠的眼神,头一偏、示意到旁边说话。彼得摸摸鼻子跟上,回头看了多莉一眼。本来是要多莉放心、他们不会吃了斯潘赛,发现多莉一脸无辜单纯的三个大问号，反而更不放心了。

三个男人走到机场大厅较空旷处。不远处是饮水机,跟厕所。今天机场游客挺多,一群穿纱丽的女性走过，飞快地交谈着、讨论纽约的空气。哈利跟彼得一左一右围住斯潘赛,斯潘赛的笑容像是已经料到这些会发生。

“情况是，我跟多莉在网络上认识、成为朋友，平时她会向我请教些课业上的问题。她告诉我今天她回纽约，邀请我来接机,我答应了，我在这里。”斯潘赛飞快说道。

哈利跟彼得面面相觑。

然后哈利皱起眉。

“不不，我们不是要听这个版本。”彼得开口，猛摇头，双臂环胸，“这是被美化过的版本，而且美化得太多。我们不傻我们都知道事情不是这样，至少不只是这样。重来。”

斯潘赛微微抬眉，基本上面不改色。

“好吧。情况是，多莉真的跟我正在追查的某个案子有关，她可能就是我们寻找多年的被害者。我希望你们相信我并帮助我调查，因为这件事严重到关乎你们爱的人的性命。”

彼得跟哈利再度面面相觑。

然后彼得皱起眉。

“什么案子？”彼得问。

“宗教案件。邪教，灵魂召唤仪式，精灵。我知道听起来很不科学、而你们都是毕业的可能不相信不科学──但是你们也知道，我们都能有雷神、有神奇女侠、有来自其他世界的怪物，所以我认为这也并非全然那么超现实。再说我很确定三年前我在你们的朋友身上看见某些不科学的转变。”

哈利死死盯着斯潘赛的毛衣。死死盯着。

彼得瞥了眼哈利。他想他们无话可说。

“你说你是fbi。我记得你是bau的人。”突然，哈利开口。

“对，我是。”斯潘赛抬起眉头。

哈利的视线越过斯潘赛的肩膀。“其他组员？你的老大？他们没出现？”

“只剩下我在追踪这个案子。”斯潘赛答，停顿一下，“因为这太，不科学。”

哈利理解地点点头，“要你相信太不科学的东西也是不容易，对吧，博士。”

“除非亲眼所见。”斯潘赛说，望着彼得跟哈利，“我相信我的眼睛没有骗我。再者，案子是真的，最近这群人又开始在纽约活动，我们组的其他组员正朝着其他方向进行调查。”

“比较科学的方向？”

“差不多是那样。”

哈利歪过头，看了眼彼得。彼得耸肩。

“但你得把事情对多莉说清楚。”彼得强调，算是同意了斯潘赛的请求。他们一起走回去。彼得又问：“所以网络上的巧遇？”

“不巧。”

“等等。”哈利突然想起，“她这个学期的小论文，是不是你给她的鬼主意？”

“不是我的主意，但她确实问过我的想法。当时我很惊讶，给她的回答是她很有创意。”斯潘赛忍俊道。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多莉的小论文主题是什么？她还没告诉我。”

“世界雷神图鉴。”哈利答，木着脸。

“……这跟她的科系有关？”

“她可以扯到有关。别问我她在想什么，她是你的女朋友。”

往好处想，至少现在，哈利可以说出‘多莉是他的女友’这句话了；彼得在心里自我挖苦。

他们回到多莉跟格温那儿。多莉还是一脸三个大问号。在彼得解释了他们其实见过、只是多莉忘记，以及斯潘赛本人说明了他的意图后，顿时格温垮下脸。

“所以你到底是真心跟多莉当朋友还是？！”格温质问。

“真心的。当然。百分之百。保证。”斯潘赛赶紧说，“跟多莉做朋友很有趣……所以我们一定要解决这个案子，才能确保多莉的安全。”

格温扭头，狐疑的目光投向彼得跟哈利。“你们两个相信他的鬼话？”

“实际上，那不是鬼话。”彼得尴尬地答。

“多莉真的是精灵。”哈利平静地说，彷佛在谈论刚才的飞机餐味道一般，“货真价实。你可以自己问她。”

格温用一种你们都疯了吗的表情看着多莉。

多莉正愤怒地瞪着斯潘赛。“你说我很有创意！”

“你是真的很有创意。”斯潘赛认真地说，同时认真地困惑，“我不明白这跟我们现在讨论的有什么关联……”

“你说我很聪明！那也是假的吗！”多莉继续控诉。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那样想？”

多莉平静了。“好吧。”她点点头，转身去抱彼得的手臂，“但我还是暂时不想跟你说话。走吧彼得我们回家。”

格温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群人。

“你们还没回答我！”

彼得已经被多莉拽着走出好几步。斯潘赛看看哈利再看看彼得跟多莉的背影，选择跟上去。

“走了。”哈利对格温招手，双手放在长裤口袋内，漫悠悠地迈开腿。

格温深呼吸。“你们还没回答我！我的朋友都是怎么回事！”

“现在才意识到朋友圈是错误的已经太迟了喔，格温史黛西。”

到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