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风里传来两声惊悸的悲哭,使这片盆地仿佛成了哥特式的墓园。
严锦躺在床上,感受着末日将来的气氛,心头说不出的沮丧。
“我就知道没好事。”她絮叨着说,“一定有重大阴谋。”
“再大的阴谋也阴不到你。”他伸手阖上她的眼,“睡吧。不许唠叨了。”
这夜过去,没再传来粮食丢失的消息。
可是,村上半点高兴的气氛都没有。大家好像都已不在乎了。
或许,他们即将面临的是更加沉重的丧失——严锦猜测。
早晨起来,连太阳也无精打采的。
沉郁。沉郁到了极点。
她披着一身阴霾,默默把前日跟兰芳大姐讨的菜籽种进了地里。
不管怎样,日子还得过呢。
还要过得积极乐观才行。她告诉自己。
“种了什么?”男人从田里回来喝水,主动跟她废话了一句。
严锦蹲在地上,指点着说:“黄芽菜,大青菜,蔓菁,还有菠菜。”各样种了两行。
他望了她一眼,去厨房畚来一簸箕草灰,洒在她的菜地上。又去柴棚抱了一堆穰草,盖被子似的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