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干他什么事儿,放心,不会有事,便有事,也不会牵连你,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过就是一碗面,还能杀头下大狱不成,。”说着跟安志后头的小伙计道:“带我过去。”
那小伙计瞄了安志一眼,见安志点头,才引着安然到了前头。
倒真是大手笔,不过一桌寿宴罢了,却包了安记酒楼二楼整整一层,临街最大的一间雅间,就是苏夫人席面,安然跟着小伙计到了门口停下,琢磨那位大老爷是不是也在里头,若再万一认出自己来,怎么办,心里真有几分忐忑。
又想了想,觉得不会,虽说交情好,苏夫人不拘小节,这朋友的老婆做生日,也没说都跟着过来掺和的理儿,至多也就点点卯的敬一杯寿酒罢了。
正想着,小伙计已经报了一句,说做面的厨子来了,里头一个粗声粗气有些恼怒的声音传来:“让他进来。”
安然低头略瞧了自己一眼,还算干净齐整,便推门而入,余光一扫,不禁愣了,偌大的雅间里一共就四个人,后头站着两个仆妇,估计是跟着夫人过来的,坐着的却只一男一女。
男的是个大胡子,有三十多的样儿,黑黢黢的脸上斜斜有个刀疤,显得有些狰狞,想来是那位苏大人,旁边坐的是个三十来的妇人,不像安志说的那般夸张,也就比一般女子健壮些,浓眉大眼,皮肤不算白,呈小麦色。
这可是现代最流行的肤色,安然曾经异常眼馋,为此照过好些日子紫外线灯,后来听说致癌,才打消了念头,毕竟跟臭美比起来,还是健康更重要,所以,这位苏夫人即便称不上美人,也绝谈不上丑,估计这里的人多爱身姿娇小,皮肤白皙的女子,以至于苏夫人这种健美型的就不讨好了。
显然,没想到进来的是个漂亮的小丫头,安然十分敏感的发现,那位刚才还满脸怒意的苏大人,看见自己之后,脸色明显和缓了一些,目光也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不禁暗骂色鬼,白瞎了这么位有个性的夫人。
苏夫人却明显不再状态,从安然进来始终没抬头,一直盯着桌子上那碗阳春面,苏大人侧头看了她一眼,咳嗽了一声:“今儿我夫人过寿,应当做碗寿面,你这做的什么?”
安然却并不害怕,四平八稳的道:“在下做的是阳春面。”
安然话刚出口就听外头安子和的声音传来:“有事儿耽搁了些时候,苏夫人这杯寿酒敬的晚了,苏大人莫怪罪才是。”雅间的门推开,进来两个人。
苏大人忙站了起来,安然余光扫见两个人,不免紧张起来,刚安志可说了,苏夫人的寿宴,大老爷势必要过来敬一盏寿酒的,大老爷都要敬酒,安子和是酒楼的大管事,自然也逃不过,这进来的两人,一个是安子和,另外一个还用猜吗,肯定是那位没事儿就笙歌达旦的大老爷呗。
想到自己跟这位大老爷前头那档子事儿,安然真有些怕他认出自己,她可不想跟这渣男再扯上什么关联,急忙往旁边站了站,脑袋垂的更低了些,却用余光瞧了瞧。
安子和还穿着早上刚那身衣裳,只不过比起刚才的黑脸,这会儿红光满面,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高兴的,跟苏大人热络的寒暄了几句,那话说的八面玲珑,无可挑剔,安然是真服了,这家伙还真生了一张好嘴。
旁边一个男子瞧着跟安子和差不多的年纪,穿着一件月白绸衫,头上万字头巾,长得颇出乎安然的意料之外,五官不如安子和俊秀,却有股子说不出的文雅,只不过没什么表情,冷冷淡淡的,看上去有些不好相与。
安然心说,还真是那句话,qín_shòu都不会写在脸上,就光看这个人,打死安然也不会跟哪位传说中的大老爷联在一起,也莫怪自己前身费尽心机的爬床,这大老爷的皮相的确不差,本来安然脑子里的大老爷一直都是脑满肥肠一脸淫,荡的那种龌龊男,谁能想是这样的呢。
忽对上安子和扫过来的目光,安然头更低了些,不想看他,却听安子和道:“夫人今儿过寿,在下这敬夫人一杯寿酒,愿夫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接着,旁边的大老爷也敬了寿酒,这才各自落座。
安子和状似无意的看了安然一眼,假装刚认出来:“这不是今儿才来的大厨吗,怎不再后厨却跑到前头来了,莫不是想现场烹调什么新奇菜肴不成。”
苏大人倒是一愣:“这丫头是大厨?”
安子和笑着点点头:“苏大人大概还不知道,我们府里那位老爷子新收了位徒弟,就是她,苏大人别瞧她年纪不大,手艺可不差,不知怎么在苏大人这儿?”
苏大人忙道:“不知是郑老爷子的高徒,有些误会,误会,这面甚好,甚好。”
安然不禁暗笑,看来自己师傅的名头还是蛮好用的,这位苏大人一听师傅的名头,立马就变了态度,忽听安子和道:“原来是误会,既是误会,安大厨还在这儿作甚。”
安然自然听得出来安子和是为她解围来了,转身要走,却听苏夫人道:“且慢。”
安然只得站住,感觉苏夫人的目光看了过来,并不凌厉很是温和,却也有些不知名的伤感:“你这碗阳春面做的的确很好,倒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旧事,当年我跟爹爹,父女二人在家乡开个小馆子,卖吃食糊口,卖的就是这阳春面,别瞧着不起眼,却足以糊口,也养活了我们夫妻,后来老爷当官,富贵了,山珍海味也都尝了遍儿,如今想来,倒还是家乡的阳春面最有滋味儿。”
侧头看向丈夫:“外头人说我家里是南边开馆子的,老爷便点了这么多精巧之极的菜,却不知道,我心里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