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程小雅已经转过头，恶狠狠的目光瞪了过去，没好气地冷哼：“你们男人永远是这样！一个鼻孔出气！陆景乔那*是你兄弟，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真是苦了我们，我和初夏，被你们这对兄弟毁的彻底！”

程小雅骂人的工夫真不是盖的，巴拉巴拉的，三两下就说的迟浩不敢再说话，现在的迟浩也是脾气好，知道是自己以前亏欠了她，也不还嘴，任由着她说完了，这才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微微尴尬地说：“我还出去看看乔子吧……”

迟浩落荒而逃了……

程小雅冷哼了几声在，这又移回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抓着她的手轻轻叹息：“唉，初夏，真的是苦了你了，秦少安，陆景乔，你碰到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以后可要怎么办呢！还带着个孩子……”

程小雅说着又是要哭，慕初夏扯了扯惨白的唇瓣，伸手，轻轻揉上了她的脸，红通通的泪眼里是满满的感动：“还有你啊，我有什么好怕的，孩子生下来，认你做干妈，到时候你可不要不认账，不帮我带他！”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开玩笑，程小雅也陪着笑，心里却是感到无比地凄凉，就如她刚才说的，她和初夏，命运就是这么地相似，都遇到了不好的男人，然后自己傻傻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直到最后付出血的代价……

程小雅想着，又低头看她，见着她惨白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不由地也开起了玩笑，“唉哟，初夏，求你别笑了行吗……你不知道你现在笑起来的样子，活生生的倩女幽魂……”

“倩女幽魂？不挺好的吗，虽然最后没有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可是至少，宁采臣是真心爱她的……”

慕初夏终于收起了笑容，低眸，淡淡道：“而我被秦少安背叛了以后，遇到了陆景乔，以为他就是我的良人，可是谁知道的，我不过是一个路人甲……啊，还偶尔被别人当做替身的路人甲……真是可笑啊……”

慕初夏终于是将自己的眼泪逼了回去，她早就想过，哭，不，她已经不会哭了，为了那个薄情的男人哭实在是太不值得，她有何必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呢？

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程小雅想转着话题逗她开心，但最终还是无力，只能叹息着问她：“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孩子的事，陆景乔也知道了，他不会那么轻易放你离开的……”

她的话音落下，病房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就好像从来没有人说过话一般，过了许久，慕初夏又是一阵轻笑，只不过这一次，是在笑自己，嘲讽自己。

“还能怎么办呢？离婚，我带着孩子走，只有这一条路。”

程小雅微微低眸，叹息：“如果他要和你抢孩子呢……”

慕初夏的脸上还是笑，只是这笑，显得格外地有点荒凉，她收回自己的目光，空洞洞的红眼又望向天花板，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如果他想我死的话，那就跟我抢孩子吧……我不怕的……没有孩子，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程小雅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却见她已经闭上了眼，不想再说，那一刻，程小雅又瞥到了她眼角落下的泪……那么无力，那么地悲哀……

她……太苦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