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么办?
他到底该怎么办啊?
他苦恼地抓住头发,摸到的那处确是湿湿的一片,放下手一看,手被染红了。
他自嘲苦笑,他怎么还是那么的无用,只有挨着打的份,还说什么保护巧巧……真可笑!
他看着门缝隙透出的暗光,心又寒了一下。
天黑了!报纸不是说后天他们就举行婚行吗?
把他困在这里,是不是想等到他们已经成婚后才放他出来,还是他们根本没有打算放他出来,想活活把他困死饿死?
巧巧……巧巧……
他气愤地往地面狠狠捶打,为自己的无能而不甘,为他们的卑鄙而愤怒。
不!不可以让愿他们如愿,巧巧,他可怜的巧巧,就算是死,他也不要让她受到伤害……他不是常安慰巧巧说天无绝人之路吗?怎么遇到困难,他就这么冷静不下来。
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他开始搜寻那些杂物,破茶杯、过期食物、盛着小量水的茶壶、茶叶、毛巾、手套……那么多杂物,怎么就不见到有什么斧头、稞刀等等,这里以前不是谷仓吗?
咦,香烟?
安扬欣喜地捏着那脏脏,里面的香烟已所剩无几。
有香烟,就应该有打火机吧?!
他更是拼命找那些杂物,最后就发现禾稻草堆里的确埋了一个又旧又烂的打火机。
上天,请求您,让这个打火机可以用好吗?
几次经他按打,打火机终于可以点火。他急忙将禾稻草向木门边堆起来,等禾稻草把木门围住,他毫不犹豫用打火机把禾稻草点燃着了。
他是孤注一掷,希望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算把他活活烧死也在所不惜,他不要受控于人,甚至永远也见不到巧巧的一面。
火,一点点蛇吞卷着禾稻草,渐渐烧得越来越旺盛,转眼间,变成烘烘大火,一阵阵炽烈的浓烟扑涌而至,把小仓库整整笼罩住,火光映着仓里通红,也映红了安扬的眼睛。
因浓烟的逼入,眼水已经布满的他眼,鼻子已经用湿布捂住,浓烟还是无孔不入的钻进他鼻子里,呛住他猛然咳嗽不止。
视线朦胧看到木门被烘烘燃烧着,有些部分已经开始变色甚至焦黑,但是它还是坚固的挡在那个出口,他可以出外界的唯一出口。
上天,求求你,帮帮我,快让它倒下吧,我真的快撑不住了……他心转百回的想着,忽然由来的屏息,让他顿时呼吸不了,晕厥的暗黑急涌上他头脑,不由自主的扑倒在地上。
难道我真的死在这里……巧巧……我不甘心……巧巧……我不甘心……巧巧……
越贴近地面,氧气就越多。可能因为这样,他躺在地上,脑袋稍稍清醒些,愣望着那栋焦黑的木门,怒气涌上了心,咬紧了牙,缓缓向木门爬着,火越贴紧越炽热他的皮肤,刺刺生痛,他用尽全身的气力,拿起旁边的一张木椅,向木门狂劲的挥扔过去。
只见木椅一撞击到木门上,顿时发出一声闷耐的声音,渐渐火蛇也沾上木椅,与木门一同燃烧。
安扬的眼神黯然绝望,然而就在这时,奇迹般木门“啪”的一声,向外倒下,顿时仓外的景物映入眼中。
安扬欣喜若狂,仿佛新的力量灌入他身中,他毫不迟疑向那个出口扑去,经过出口,周围还有许多火舌烧着,冲扑出去时,他衣服卷了些火点,顺着他扑在地上,惯性的在沙石地上滚动几圈,幸好也把身上的火点熄灭了。
然而他吸入了不少的浓烟,再加上那些拼命的动作,当危机一过,扑在地上时,自自然然地晕了过去。
“巧巧……巧巧,我终于赶上了,我来接你走……”他激动冲上前拉住穿着雪白婚纱的龙巧儿。
龙巧儿轻轻挣开他的手,抱歉的说:“对不起,扬,我错了……我爱上曲海臣,我要嫁给他,我发觉他才是我的最爱,我……我以前对你也只不过是兄妹之情,我对不起你……真的很抱歉……”
他不由颤抖了一下,带点绝望地握住她的手。
“巧巧……不要,你不是这样的……巧巧……”
龙巧儿再一次挣脱他的手,黯然地转过身,挽着曲海臣的手臂渐渐离开……
“巧巧……不要走……巧巧……”
他猛然睁大眼,望了望周围,仓库里的惊险记忆回到脑中,他艰难地站起身,用手拍拍身上的灰尘,抬头望向天边,却发现已是破晓。
天啊,他已经昏迷一整夜了,他又想起龙巧儿,心一紧,急忙向周围望望。
身后是烧得破烂的仓库,四周除了田地就是田地,一眼望向边,都是一片荒芜。
他们把他丢弃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不想他去找他们,不是吗?
这里看来一天两日也未必有人到至,怎么办?
凭他两双脚,走到明天也未必会遇到人!
明天……明天……巧巧就要嫁给曲海臣……
他双脚毫无知觉麻木地走着,只觉就是一片田野之距,也让他走不完,渐渐太阳正猛,在德国寒凉的十月天气,还是让他大汗淋漓。
在不辨方向下,知道自己就算是马不停蹄的走,还是徒劳,于是他走一下停一下,只求上天还可以再一次听到他的祈求,祈求奇迹的出现,祈求有便车的经过。怎么都好,只要把他送去柏林,就算他身上的所有物被他们拿走了,他还是有希望的。
是的,他们可恶到极点了,连他所有的行李,包括身上的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