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记着了。”
接下来一日,阿婉抓着时间去药铺子里买了点药,虽然军中不缺,可是若自己带着点,她便觉得内心会踏实很多。
宁王带领大军出发那日,阿婉换了一身墨色男装,她身形小,这身衣服还是特意找的店子赶着做的,衣服一换,头发一束,五官清秀,像极了公子哥。
她不会骑马,还是坐的自己从许府来时的马车,倒是沈璧这丫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身皮甲,穿在身上,坐在马上,倒也像模像样。
兵将们需要养精蓄锐,不敢赶得太急,好在抄的小路,没过三日,便到了玉潜关附近的小城里,由于战事不断,百姓们白日里也不敢出门,街上人烟稀少,大军顺利过城,最终在一处郊外安营扎寨。
宁王早就派人送了信过去,他同阿婉和沈璧说了几句话,说是最迟明早,就会与朝廷大军会合,让她们今晚好好歇息,不要着急。
阿婉同沈璧住在一个营帐里,入夜后,郊外虫子多,她睡不着,回头一看沈璧倒是睡得安稳。
她坐在铺着坐垫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没一会又揉揉眼睛,有些发涩,心底一个声音对她说着,快睡,快睡,睡着了,天亮了,就能见到许大人了。
她抿着嘴唇,垂眸掰着自己的手。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她记得他离开时,许府园子里的海棠树才光秃秃移植过去,到她离开时,却已经枝叶满树了,一眨眼,竟已经两个月了。
她眸子慢慢合着,脑袋缓缓枕在膝上,嘴角勾着一对小酒窝,仿佛又做了一个与他有关梦般。
若是醒了,他就在身边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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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行是亥时末赶来的,进去营帐时,他阔别多日的小妻子,这会正抱膝而睡,他原本急促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安静的营帐里,他听到她娇软的声音在呢喃,许大人,许砚行。
他两个月来一直绷紧的心弦瞬间松落下来。
时隔两个月再见,她瘦了许多,露出的半边脸颊,轮廓的痕迹更加深刻,嘴唇苍白,那对皓腕上的小骨凸出,纤细柔弱,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他俯身摸了摸她的发,随后将人半揽在怀里,声音沉稳有力,“婉婉,我在。”
魏成缙在外面来回走了几步,终于等到许砚行怀里抱着个人出来了,他这才挪步准备进去,经过许砚行身边时,只听男人冷声道,“本官说过,本官一会再来带她,你不用插手。”
魏成缙面色僵了僵,嘴角动了动,“太傅大人还是顾全好自己人,里面那位下官会替您照顾好。”
第39章缱绻悱恻
阿婉转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头又晕又沉,这一觉好像睡得格外长。
她慢慢睁开眼睛,脑袋才动了一下,额头便撞上一个坚硬的的地方,没怎么用力但突然撞上去,还是有些吃痛,她正要抬手捂额头,忽然额角一阵温热――她立刻清醒了,抬眸一看,竟然看到许砚行躺在她身侧。
男人嘴唇在她额角亲了一下,随后抬起她的下巴,用粗砺的指腹轻轻蹭了蹭,“醒了?”
阿婉立刻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睁得格外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真的是许砚行,他黑了一些,战场的风沙让他的五官更加深刻突出,眼眸依旧深邃,这会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裳,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再细看,能瞧见几道疤痕,过了这么多天,终于再见到了,可阿婉视线却渐渐模糊起来,眼底水光漾了许久,最后终于落了下来。
许砚行正准备起身,不想她忽然挂着一脸泪扑到了自己怀里,低声呜呜咽咽着。
他一手拍着她肩,一手搂住她的腰,手掌掂量一番,还真是瘦了不少,“我在,别哭。”
她不说话,只是哽咽着探手拉开他的衣襟,许砚行立即攥紧她的手,语调别有深意,“别着急。”
阿婉直起身,抽抽噎噎道,“许砚行,你受伤了。”
许砚行抬起一只手臂,擦着她脸上的泪,“已经好了。”
“我给你的药用了吗?”
“用了。”一点点用,都舍不得用完。
“许砚行,我想你了。”之前在邺都的冷静淡定的伪装全部卸下,在他面前她又成了那个娇软的小女人。
深夜时候,营帐里仅仅点了一个火盆子,偶尔能听到里面火炭子发出的滋滋声,微暗的光线下,只见阿婉坐在用虎皮铺就的床榻上,慢慢张开了双臂,两只眸子黑的发亮,浓密睫毛似一把小扇,有些苍白的嘴唇张了张,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许砚行,抱抱。
许砚行眼睛微红,随即长臂一伸,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的后脑,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双臂不断收紧,生怕这人不见了似的。
阿婉心满意足地环着他精瘦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一点点往他耳边挪,在他耳上轻轻咬了一口,他扣在她腰间手不由得又紧了一分,意志力有点控制不住。
每个人都有敏感的地方,许砚行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就是耳朵。
所以他很喜欢咬阿婉的耳朵,没成想她竟然胆子大了,主动撩拨他。
许砚行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往身下蹿着,他双手握着她的腰,稍稍用力就将阿婉提到自己膝盖上坐着。
她的长发还是用发簪束起的模样,许砚行抬手抽了发簪,一头乌黑青丝披散开来,如光滑细腻的上等绸缎铺落着。
“婉婉。”他叹口气,没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