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从未如此低沉。
那边可能也是第一次听到关衫这样的声音,敛了笑意,问道:“没问题,你说查谁?”
“两年前抱着孩子自杀的中年女人,我要她详细的资料,家庭成员,背景,所有的一切。”关衫声音沉静而笃定。
那边沉默了两秒,说:“就是那个让你内疚到放弃神经外科的人?”
“嗯。”关衫声音有点沙。
“没事吧?关?”很显然电话那头听出来关衫的不对劲。
关衫清了清嗓子,“没事,麻烦你了,乔,尽快传给我。”
“好。”
“新年快乐!”
“应该是我祝你新年快乐!”
挂了电话,关衫继续站在那儿吹风,穿着一件毛衣怕冷的她,此刻完全不惧风霜,哪怕鼻尖冻得通红,她也依然没有感觉,只希望着冷冽的寒冬能让她摒弃所有的杂念。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着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夜色中泛着莹莹光芒,衬得手指都泛着白,闪着光。
不一会儿,身上突然盖上了一件外套,一双大手按着自己的肩膀,耳边是男人低沉带着几不可察的训斥,“穿这么少在这儿吹风,身体很好吗?”
“对不起,三哥。”关衫也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因为孟钦的话,还是因为那个还未证实的事实。
孟钦伸手从后面抱住关衫,他的身上特别的暖和,应该是刚刚运动完的关系,像是雨后春笋的气味儿。
他在她耳边轻笑,“怎么了?这么容易就说对不起了?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关衫望着前方,别墅群里灯火依旧,“万一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怎么办?你会原谅我吗?”
“嗯?”孟钦紧了紧手臂,继续说道:“那就要看什么事了?”
“比如什么事?”
“原则问题。”
“别的呢?”
“是什么?”
关衫转身正对着孟钦,看着他,看着他眉眼分明,看着他棱角挺立,看着他薄唇微抿,看着他眼眸留情,心里却难受的要死。
她摇摇头,“没什么,大过年的,我们干嘛要讨论这个。”
“这可是你起的头。”孟钦刮了刮关衫的鼻子,无奈的笑道。
关衫笑着,一直笑着,笑的熠熠生辉,笑的温婉柔情,连孟钦都觉得怀里的小妹总有点说不出来的不一样。
身后有脚步声,两人都是练家子,自然而然反应敏捷,随即齐齐看去,对方立在原地看着他俩,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帅的让人觉得就这样就好了。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林然极浅的勾了一下嘴唇,然后准备走。
“喂,小子,很久没下棋了……”关衫看向林然。
林然浅浅的看了一眼关衫,“虽然你很有可能成为我的师母,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的。”
关衫看着孟钦,孟钦笑着示意她去,她点点头,看向林然,“千万别让我。”
林然没有回应,而是转身走了,关衫一看林然不屑的模样,心情倒是好像舒服了不少,跟了过去。
两人下着棋,林然落下黑子,瞥了眼关衫,“有心事?”
关衫手一顿,看向林然,也很坦荡,“看出来了。”
“那群人眼睛都被蒙蔽了,看不到,不代表我看不清。”林然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感觉历尽千帆似的,继续说:“不过我倒是挺意外,你也有解决不了的事。”
“很难。”关衫落下白子,看向林然,“比起这盘残局,难上一百倍。”
林然浅笑一下,落下黑子,“再难的是也是也人做的事,逃不开的都是心理作祟,看你怎么想。”
“林教授果然字字珠玑。”
“是关医生你看的不够透彻。”
关衫落下白子,林然双手环胸,没有说话,确实无声胜有声。
眼前一盘棋,黑子取胜,白子被围,一子错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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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过那种等待宣判的复杂情绪,高考成绩,工作面试,表白,求婚,病例报告等等,在答案未出来之前那种心情是特别的无语言表。
而那种心情对于现在的关衫来说也是一样,她从未想过自己也要经历一场内心的激战,或许最终走向平淡,亦或许最终奔赴死亡。
大年初一,孟钦带关衫去了安城,这是他们一开始说好了的。
去了孤儿院给孩子们发红包,小宝好像长高了不少,笑容也多了起来,总是跟着袁小幸,真的把他当成哥哥了。
跟孩子们玩了一会儿的关衫看见院长跟孟钦示意一眼,然后就走了过去。
“院长。”关衫走到院长身边朝她淡淡一笑。
院长拉着关衫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低头看着她纤细手指上那枚戒指,笑了起来,“终于长大了,要嫁人了。”
关衫抬起头看着围着孟钦要礼物的孩子们,也跟着笑了,“嗯。”
“关衫。”院长轻轻唤她的名字,然后盯着她看,“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的心思逃不过我的眼睛,明明要结婚了,为什么我在你眼睛里看不到新娘子该有的神情?”
“哪有?”关衫摆摆手,看向院长,“我很开心,真的,院长,遇上这么一个人,相知相爱相许,值得了。”
院长见关衫说起孟钦一脸的女儿柔情,完全不像以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女霸王了,心生安慰,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小丫头能被这么优秀的男人宠爱着呵护着应该是很幸福才对。
“只要你开心,你幸福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