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不开目光,怔望着他嘴角笑纹,半晌才一舒眉,从袖中抽出孟廷辉的那折薄帖,递过去:“来给相爷荐个人。”
古钦将笔搁下,伸手接过,二话不说便展开来看,可脸色却在看见帖下的名字时变了,登时将帖子扔在桌角,“胡闹。”撑案想了想,才去看她,皱眉道:“此人同你是什么关系,竟能让你来给她投帖。”
沈知礼像是早料到他会是这反应,不急不恼地又捡了帖子,铺在他眼前:“今日在宜泰楼偶遇的,我倒喜欢她的这两首小赋,更喜欢她不同于其她女举子的轻淡之举。”
古钦脸色愈黑,“此人在潮安北路州试时的事情我听说了,若非她的解元之名是太子恩点的,我定要在礼部试上将此人除名!”他转身,负手走去将窗子推开,“倘是天下人都知如此投巧可行,将来的女子进士科要成什么样子?”
“相爷稍安,”沈知礼轻声开口,唇角弥笑,“我就知道相爷是这性子,因而特来替她一荐。否则此番礼部试相爷任主考,她孟廷辉倘是头名,相爷定会抹了她的彩头,她孟廷辉倘是只中了贡生,相爷只怕也会将她划到没考中的举子里去……”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