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温度
“你是?”在他背上闹腾了好一阵儿,那丫头总算是安静下来,好象睡着了。
“我是他小舅。”男子微蹙着眉,稍稍黯沉的脸色,掩在一片昏黄中,叫人捉摸不透。
“噢,那个,我正准备送她回家,正好,您来了,人就平安交还给您了。”许鸣有些尴尬,这情形,活像是拐了人外甥叫人抓个正着,他尽量很礼貌地措辞,希望误会不至于太大。
顾灏南从男孩儿背上接过女孩儿转置于自己背上,女孩儿稍微梦呓了一声儿,并未醒来。
晚凉的风和着淡淡的烟草香,确有一种奇异地能解酒醒脑的功效。
女孩儿悠悠转醒,头疼,醒来的第一感觉便是头疼,她这是在哪,模糊里依稀记得,一大片儿人都趴了,最后一张放大的脸是许鸣。
她现在又是趴在谁的背上,她敢打包票,决计不是许鸣,同那斯,跟煮红的虾子——熟透了,就差没裸呈相见了。
背,是很宽厚的背,让人放心倚靠的感觉,味道,很清的古龙水味夹杂着很淡的烟草香,等等,不对,“小舅?!”女孩儿很小声儿,试探性地低唤。
“恩,醒了。”厚沉的嗓音平铺直叙,叫人捉不到他的情绪。
心中百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这是第三次了,为什么总在这样薄凉的夜,受伤的夜,那样狼狈不堪的顾小北,那样状况百出的顾小北,赤裸裸地,无所遁形般,昭然在他面前。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语气稍微犯冲,借着酒劲儿有些放肆的意味。
男子当真放下她,一松手,单薄的身子轻微摇晃,重心不稳,女孩儿跌坐到马路边儿上,膝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