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这个,原就是救命用的。何况,那样一株参,我一人也吃不掉。东西就是用的,大将军并非拘泥之人,何需与我客气。”
卢青叹道,“我无颜见阿靖,惜不听你当初劝我之言。”
林靖原本就不建议打这一仗,无他,朝廷原是占着优势的。汉水系的荆襄二镇,朝廷已是打下来了,由关外军驻守。而两淮水系,金陵、镇江,又在帝都军的掌握之中。这沿江重镇,均在朝廷手里。何需要打仗,只要封锁江岸,慢慢消磨,何愁江南不平?
“这与大将军有何相干,朝廷剿匪心切,大将军能不听令?”林靖道,“便是如今,大将军也不必气馁,此一战,我们也不算输。叛军死的人,并不比我们少。”
卢青黯然,“帝都军十不存一,十万帝都军,今只余两万人。关外军情形如何?”
林靖道,“还有三万多。”
卢青颌首,“白陈二位将军都战死了,我如今伤着,帝都军那里,阿靖你多费心吧。”
“是。”林靖道,“这约摸是段天羽与金陵王所用计谋,我们自荆州而下,一路未遇叛军j-i,ng兵。大将军带帝都军迎战段天羽主力,段天羽所带兵马,不会少于八万。最后,段天羽带回去的,也不过两万人马。大将军,我们应当向朝廷陈明此事。”
卢青道,“也好。总要对朝廷有个交待的。”
林靖一到,卢青肩上的担子顿时轻了许多。再加上,或许是林靖拿出的那支千年老参药效不凡,卢青服药后,伤势大有好转。
三人商量着如何战后重建之事,一则,战后抚恤得催着朝廷先发下来。二则,兵源补充,也得让朝廷快些办。林靖的意思,要不要就地征兵。
卢青道,“还是先听听朝廷的意思吧?”
林靖知道因此战兵力损耗严重,卢青担心朝廷怪罪,故而事事小心。其实,要是依林靖的,也不必实事相报,帝都军是死的多了些,当地招募补上一些,少报些伤亡也没啥。卢青却极是忠耿之人,断然不肯。
结果,性命就葬送在这忠耿之上。
朝廷训斥的圣旨下来时,卢青听过圣谕,一口血喷出来,就此昏死过去,而后,身体状况一路下行,未等钦差离开,卢青便故去了。
实在是死的太冤了!
林靖气得,卷起那轴圣旨,对着传旨的钦差着脸左右便是两下子,抽得钦差脸都肿了,林靖大怒,“大将军十万兵马剩两万,段天羽二十万大军,也是回去两万,这是战败吗?什么叫‘惟盼大将军以将士性命为要,忠心战事’你们有本事,你们来打!老子不伺候了!”立刻传令关外军,直接整兵走人,钦差是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