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林靖翻白眼的是,他失眠一宿,徒小三晚上睡的像头猪,那叫个香哟。
晚上失眠,林靖白天j-i,ng神便不好,好在中午歇了一个时辰,徒小三怕他晚上再失眠,干脆约了林靖晚上去晚市逛一逛。林靖毕竟七八年没回过帝都,何况,他本就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一直逛到晚市收摊,林靖方与徒小三回驿馆,这回腿都走酸了,林靖洗澡时就困得神智不清了。徒小三把他从漆桶里抱了出来,看阿靖兄弟被热水泡得白里透粉,整个人都酥了一般,徒小三当下就觉着鼻头一配,然后,忙不迭的找了帕子擦鼻血,又拍了些凉茶到脑门儿上。
徒小三把林靖安置好,出门洗个冷澡才好了些。
待他回卧室时,林靖自然早已睡熟,徒小三真的是没忍住,他一只手悄悄伸进林靖被窝,捏了林靖屁股一记。当然,不只捏一下,还摸了两把。 徒小三当真认为,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像他,纯粹糙爷们儿,身上的r_ou_跟铁打一般,像阿靖兄弟,就又软又嫩,豆腐似的。他与阿靖兄弟也认识这些年了,少年时唇红齿白不稀奇,兴许林靖早产,自幼身子不大好的缘故,他即便过了弱冠之龄,仍是满满的少年气。
徒小三看他白玉般的面上透出淡淡粉色,心下便不由的漫上点点淡淡喜悦。
第二天,徒小三受了他弟一通埋怨,徒小四说他哥,“要知道你跟阿靖也去晚市,咱们就一起了。”
徒小三道,“阿靖前天晚上没睡好,原本是想昨天早些睡的,他又睡不着,我们才出去走了走。”
徒小四哼一声,不领情,“走一走,走一走,走一走就走到了宵禁。我还担心你们宵禁前回不来呢。”
徒小三拿出哥哥的架子,“那怎么也没见你晚上来我这里定省啊。”
徒小四道,“怕打扰兄长大人休息呗。”
许念听着兄弟二人斗嘴,给小舅夹了筷子芦笋虾仁,林靖道,“这帝都,虾子都没我们关外的大。”
许念想着,小舅自小在帝都长大,老家是山东琅琊,现在说起话来却是一幅关外人的口气,不由笑道,“芦笋关外肯定不多见吧?”
“这倒是。”林靖跟徒小三打听,“三哥,我听说江南是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菜蔬的。”
徒小三笑,“也没那么夸张,冬天一样下雪,鲜菜种地里也活不了。不过,雪毕竟下得比北方少,要是在暖和的屋子里种些菜蔬,倒是能活。而且,冬天稍微回暖,就有冬笋吃。阿靖,你爱吃笋子,在江南,春天那笋子一茬一茬的往外冒,多的都吃不完。”
徒小四也跟着点头,“是啊,早上我们都不吃饭,去山上寻了笋子来,就地拢些干叶子点了,把笋子在火堆里一扔,烤上一盏茶的功夫再扒出来便熟了,剥壳就能吃,又鲜又嫩。采多了家里吃不了,就泡在罐子里做酸笋,要不然便是晒干了做笋子干。还有春天的早杏,夏天的杨梅,秋天的桔子,一年四季,吃的东西太多了。”
徒小四显摆起来就没个完了,“我还跟我哥去过扬州城,扬州城,你们谁去过?”
甭看林靖与许念皆出身大族,但他们是正经北人,而且,都没去过江南。这一下子,徒小四就得意的了不得,“说你们见过大世面,连扬州都没去过啊。”
林靖问,“都说扬州的琼花最好,小四,可是真的?”
“啊?”徒小四一下子给林靖问住了,转头问他哥,“哥,穷花是啥花啊,怎么花还有穷富之分不成?”
徒小三瞪弟弟一眼,“你有空多看看书!”
徒小四道,“我到扬州也没顾得上看花看草,我就记得扬州城的包子,唉哟,跟我们老家的不一样,包子就包子呗,接理,r_ou_的多放r_ou_,菜的足放菜,便是实惠。扬州城的包子不一样,它里面好些汤汁,我头一回吃,还把舌头烫了。我哥去药铺子里给我买烫伤药就花了一两银子,兴许是花多了,我哥心疼,可是骂我了一通。后来,我包子也没吃成,就跟我哥回金陵去了。”
林靖喷笑,“合着你去了一趟扬州,景没赏景,吃个包子还烫了嘴!”
林靖很是笑了徒小四一回,徒小四瞪林靖,“惯爱取笑个人的。”徒小四不晓得,这爱取笑人,也是林靖这支独有的血统啦!
许念亦是忍俊不禁,不过,许念没有林靖夸张,林靖非但笑得大声,还说徒小四,“刚看你那得意样,还以为你对扬州城多熟呢。”
“怎么不熟,我至今记得当时坐船是怎么走的。要是咱们能去扬州,我还能带你到当初我吃包子的铺子里瞧一瞧!”
徒小四颇是不服。
俩人拌几句嘴,许念跟他舅打听,“小舅,咱们要南下了吧?”这在帝都也呆好几天了。
林靖点点头,“这么些人,总不至于要把咱们养在帝都,每天得空耗多少粮草。就等出征吉日了,再过个四五天吧。”
临出征前,许念总要去跟大舅一家子辞行的。
林靖也一道去了趟林国公府,原本,林翊交待了门房不叫林靖进门,俩门房为难的紧,对林靖道,“大爷说了,再叫四老爷进门,我俩的差使就都别想要了。”
林靖一伸脚咣咣两脚,“行啦,你们就说是被我打进来的。”
门房:……
看门房还犹豫,林靖道,“要不,我真打你们一顿。”
门房也机伶,知道眼下若死拦着不叫四老爷进门,四老爷若是在